。放过第一被告,告第二被告,岂非本末倒置。
就这时候,法警来请检察去听电话。这一听了回来,态度就不同了。
“邵议员,你把案撤回去!”
是命令式的语气,邵瑞彭大不悦,冷冷地问:“不撤呢?”
“不撤就宣布不受理。”
检察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是由于接了一个电话而来的。司法总程克叫人告诉他,邵瑞彭是勒索,他曾向甘石桥俱乐表示,至少要送他两万元,否则他将以支票影本为证据,提控诉。甘石桥俱乐一查,支票已经兑现。换句话说:邵瑞彭是纳了贿以后,又控告行贿的人。这法太无耻,连江湖黑中人都不如。因此,关照检察,对邵瑞彭不必客气。
当然,这是片面之词,是否可信,犹成疑问。不过检察既有命令,自亦无须顾忌,因而态度大改,使得邵瑞彭大为光火。
“我不撤回,你宣布驳回好了!”他决定骂一顿气,“你什么东西,直系御用的走狗!”
检察然变,指着邵瑞彭说:“你太不自了!我非扣押你不可!”
“你凭什么?”
“你藐视法,是现行犯,我就有权采取法律行动。”检察向门外喊,“法警呢?”
法警应声门,一个手里还持着所谓“戒”,邵瑞彭如果拒捕,便不客气要上手铐。
哪知他有成竹,不慌不忙地说:“我提醒你,此时此地,不是法。你刚才关照书记官,私人谈话,不笔录。现在还是退休息的时候,我并不构成如你所诬控的‘藐视法’罪。不错,我骂过你,你是‘直系御用的走狗’,这算是公然诽谤,或者公然侮辱,请你提控告。我再说一句,请你去告!王八,你去告!我接着你的!”说完,扬而。
检察目瞪呆,法警自然懂法律常识,没有法官令,去拦阻这个议员,便是妨害自由,所以也只好睁睁地目送他离去。
邵瑞彭官司没有打成,总算了一恶气,所以昂首掉臂而行,神气得很。走到门,遇见一个姓钱的熟人,也是地方检察厅的法官之一,劈面相逢,两人都站住了脚。
“邵议员,你来有何贵?”
“噢,老钱,”邵瑞彭歉意地说,“对不起,我把你们的检察骂了。”
“这,”钱法官说,“你骂了我们的检察,跟我歉什么?这且不说,要问问你,为什么骂他?”
“我来告状,他不准也还罢了,态度恶劣。”接着,他将经过形为钱法官说了一遍,到得意之,忍不住哈哈大笑。
“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钱法官低声说,“我们检察,已听上司的话,完全不记得自己的立场,宜乎受辱。”
邵瑞彭心想,民意代表亦有一个“上司”:袁大。
“事是过去了,不过耳目不能不遮。”凌霨说,“这一次反对派最大的借是,先修宪,有了宪法,再产生总统。现在大总统是有了,缺少一宪法,面上似乎不好看。莲伯兄,你看,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吴景濂想了一,喜滋滋地说:“不要!我亲自去送大总统当选证书,将一三读通过的宪法带了去。这样,总可以代了吧?”
“行吗?”凌霨大惑不解,“大总统已定十月十日就职,怎么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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