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绝不是摆样,是冲着我来的。”张勋又抢着开,“你说,这两门炮不是要轰我,是轰谁?”
“也难怪绍帅气急!”吴笈孙嘴说,“把迫击炮架在宣武门上的那家伙,跟你的炮兵指挥官把炮架在东华门上,一样没脑!”
吴炳湘不明他这句话的典,张勋却懂,是拿他刚才骂他的话作譬方,气就消了些。于是,吴炳湘接着说:“绍帅,我保证不会开炮。不过事到如今,绍帅实在不必再犹豫了。”
“不!咱们得谈谈条件。”
双通红,形容憔悴的吴炳湘,叹气说:“好吧,谈吧!”
“等我想想!”张勋站起来,在院里负手蹀躞。
三个客人,相顾皱眉。突然,吴炳湘使了个,接着,一侧跌倒在地。坐的是江西景德镇定烧的瓷鼓,不知怎么也带翻在地,“咕隆隆”地很大的声音。
等张勋回探视时,吴笈孙与阮忠枢不约而同地发惊呼,上前相扶。张家上房的几个丫,亦都闻声而集。
“怎么回事?”张勋急急上前探视。
没有人答他的话,都忙着扶起神委顿的吴炳湘。有个丫比较机灵,去端了张藤躺椅来,将吴炳湘扶着躺。然后拿手巾、倒凉茶,七八个人围在吴炳湘边忙。
“摔伤了没有?”张勋问。
吴笈孙已经检视过了,答一声:“还好!”
“到底怎么啦?”
“可怜镜潭太累了!”阮忠枢说,“两天两夜,不曾闭,还得各奔走,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张勋咬着嘴不作声,面有痛苦的表。显然,吴炳湘这个小小的苦计,已经收到初步效果。
“我看把镜潭送回去吧!”吴笈孙亦有不支之势,很想回去睡一觉,乘机说,“我伴镜潭回去,请斗瞻再好好劝一劝绍帅。”
“好!”阮忠枢说,“你们先请。”
于是丫扶起吴炳湘往外走,张勋与阮、吴二人跟在后面。到得大厅,只见一群辫军官,衣衫不整地在吃早餐。看见这形,一起都站了起来,面现惊疑。
“副官!”张勋喊,“送吴总监回公馆。”
“是!”
“请留步吧!”吴炳湘有气无力地说,“我还得回厅里去!”
“力疾从公!”阮忠枢赞叹着说,“可敬、可敬!”
“镜潭,”张勋说了句良心话,“把你累成这样,我心里很难过。”
“绍帅,”吴炳湘简短地答一句,“悬崖勒。”
张勋,不作声,也未再相送,站在大厅滴檐前发愣。阮忠枢一直送大门,只见吴炳湘站住脚,而且站得很稳,神似乎恢复了。
“副官,请你跟大帅去回话,说我回到厅里,再跟他通电话。”
“是!”副官答说,“等我去回了大帅,上来送总监。”
“好,好!”吴炳湘等副官一门,招招手将阮忠枢拉到一边低声说,“斗瞻先生,请你跟张绍帅说,我不便说实话:冯来势汹汹,不但要轰南池,还想,段香岩极力在调停。之举,大概不至于,可是炮轰张家,恐怕不免。请你斟酌,这话如何透给他。最好,他的家眷先避一避。”
阮忠枢大惊,“这一轰,”他问,“要死多少人啊?”
“不要!迫击炮的力量有限,而且十六旅对张家的形很清楚,总是先拣园,或者空旷的地方,来上一炮,吓吓他,也就是了。”
阮忠枢听弦外之音,吴炳湘大概已把张家外形势画了地图送给十六旅了,说不定这吓吓张勋的办法,还是于吴炳湘的献议。
“斗瞻先生,”吴炳湘又说,“你把话传达到了,也请快回府吧!危地不居,明哲保。”
“是的,是的!多谢关照。”阮忠枢拱一拱手,翻。一面走,一面想,他觉得“”的话,可以不说。因为一说可能恰好给了张勋一个借,事到了这个地步,绝不能再节外生枝了。
于是,一二门,看到张勋,便摆极严重的神。“绍帅!”他说,“咱们商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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