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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的穿,事先亦经过一番争议,最初的构想是穿大礼服,但有人提醒:接到当选证书穿大礼服,那么就职该穿什么?问得有理,此议撤销。
有人说是外国君主如德皇、英皇、日皇,以及欧洲好些王国、公国的元首兼陆海军元帅,在官式场面中都着军服,此说亦通,不过在家穿起全副装备的戎装,总觉得不大对劲。最后,是曹锟的嬖人李彦青提议:“宝蓝缎面儿的灰鼠袍,玄华丝葛褂,双梁儿鞋扎,又大方,又漂亮。”
这话有理,何况于李彦青之,自更有力,所以曹锟便是这打扮迎客。
“莲伯兄,辛苦,辛苦!”
吴景濂只回答一声:“大总统!”作为招呼,随即只自己升阶登堂,向里站定,等候曹锟就位,将桐木匣一举。
“不敢当,不敢当——”曹锟还待客气,站在旁边的李彦青拉了他一把,才不再言语。
“十月五日依大总统选举法举行大总统选举,大总统众望所归,以四百八十票当选。参众两院议员同人特推景濂专诚呈送当选证书,请大总统早日就职。”
吴景濂说完,将桐木匣往前一递,李彦青随即接了过去,向曹锟嘴一努,使个,意思是应该致辞了。
于是,曹锟咳嗽一声,将背了半上午的谢词,结结地念了来:“诸承国民厚,推本人任中华民国大总统,誓当尽忠竭智,依法执行职务,不负全国期望。”接着举起双手,不断打躬,“谢谢、谢谢!”
呈送当选证书的仪式,算是行过了,曹锟面招呼:“请莲伯先生客厅坐。”
小客厅居中一张沙发,曹锟请来客在上首座,吴景濂不肯,“大总统一国元首,理当上坐。”推来推去,到底还是主人居上。
“这一次,大家捧场,我很激。”曹锟说,“我不是不懂好歹的人,请莲伯兄放心。”
吴景濂一听这话,笑逐颜开,立即欠答:“理当效劳,以后追随大总统的日还多。”说到这里,突然发觉,这不是在说私话,因而赶改问:“大总统预备哪天就职?”
“后天。”
后天就是双十节。吴景濂实在也是明知故问。曹锟定于十月十日就职,是早就商量好的,此中有一个巧妙的作用。由于孙大元帅已向外团提照会,要求不承认贿选总统。保派恐到时候外团真个杯葛,不来参加他的就职典礼。定在双十节就职,是打算着外团看在中国国庆的分上,会来觐贺,这一面上可以过得去了。
“那么,大总统什么时候京呢?”
“也是后天。”曹锟答说,“后天一早坐专车京,一到就行礼。”
“到时候我带议员同人来迎接。”
“谢谢,谢谢,不敢当。”
寒暄到此,吴景濂不再作声,他希望曹锟自己有所表示,说一句:要多多借重。但曹锟却不开,局势就显得有些僵了。
于是曹锟便说:“莲伯先生路上辛苦了,请先休息。”
“不必了!”吴景濂说,“我还要赶京去。这一次议员同人,意见分歧,到现在还有好些人对我不谅解,得要好好安抚解释。”
这是表功的姿态。曹锟虽然“饱终日,无所用心”,这两句话不能听不懂,立即抱拳说:“这一回多承莲伯兄帮忙,我很激。”
“大总统言重了!”吴景濂加了语气说,“既然追随大总统,自然要尽忠竭智,拿事办妥当,不然何以为人?”
这话说得很骨,已充分表现了愿投自效的决心。曹锟只是圆地连声谢,并没有一句切实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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