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约法的孙中山先生领导之,表示反对。但梁启超执持不化,段祺瑞一意孤行,终于现了“护法运动”,造成南北分裂。
不但南北分裂,段阁亦分裂了。原来梁启超打的是如意算盘,与务总汤化龙、司法总林民及其他研究系要角开好一张名单,由务密电各省照选。段系得此消息,大不为然,公推徐树铮向段祺瑞言。
徐树铮揭发了研究系的私心,是想借此机会,取国民党而代之,成为国会中的第一大党。不但目前政府一举一动都将受研究系的挟制,而且将来的政局,亦难免为研究系所纵。及今不为之计,将成心腹大患。
段祺瑞有些为难,因为他跟梁启超有默契,关于对德参战、武力统一全国,乃至于由曹汝霖向日本去借外债,研究系都可以支持;但关于制造“新法统”,要求段祺瑞让他们放手去。言犹在耳,不能说了不算。
因此,段祺瑞糊糊地没有明确的表示。徐树铮看他意思是动了,而且自信得不错,将来不至于受责备,于是,他倒是放手去了。
但是段系耍枪杆的很多,而议员所在作、耍笔杆,何能在各省找到适当的人选。迫不得已运用军队收编、改编的办法。徐树铮找了王揖唐来商量这件事,决定设立一个俱乐,作为段系组织新党的大本营。
“我一个人搞不起来,得找个帮手。”王揖唐问,“你夹袋中有没有人?”
“没有。”徐树铮忽然想起,“你不是说段香岩的秘书,姓梁的,很能吗?”
“啊,啊!”这一提醒了王揖唐,“不错,我来找他。”
原来徐树铮所说的“姓梁的”,名叫梁鸿志,字众异,福建乐人,前清是学小京官,民国后在国务院当个小差使。他的诗作得很好,与黄秋岳同为陈石遗的弟,亦同被称为诗坛“闽派”的后劲。其时段祺瑞的亲信曾云霈,由于同乡的关系,很照应他。渐渐地,在冠盖京华中,居然也有人知了“梁秘书”这个人。
当时政界的风气,视天津为别府。官在北京,享乐在天津,周末离京赴津,被看作是件很时髦的事。各省军阀有所活动,由于北京耳目太密,亦多集中在天津,拿“吃空缺”来的大把银,供应政客的声犬。在这等场合中,脱略份,往往可以无话不谈。因此,要打听消息,有所谋,易于成功。
梁鸿志生善于投机,心想,要想成为要人,一方面得多识政要,一方面又要多要人状。于是每逢周末,他也坐上等车,随带俊仆两名,线装书一函,潇潇洒洒上天津。
有一天王揖唐恰好也在车上,闲得无聊,看梁鸿志手边有诗集,便借一本来看。这本诗集是宋版的杜诗,钤着好些名家的收藏印。王揖唐不由得刮目相看,请教姓氏,记得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
梁鸿志自然识得王揖唐,心里很想结识这个人,表面上却是淡淡的。及至送书回来,里面夹了一张诗笺。梁鸿志一看,知是王揖唐刚才所作的一首“即兴”,涂涂改改,完全是草稿,当然是不经意夹在书中的。
这是个机会。梁鸿志依韵和了一首,当面请教。王揖唐仰慕他的同乡先辈龚芝麓,亦以才自名,便与梁鸿志订了文字,颇为投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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