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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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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致谢,“多谢谬赞,但愿如你所说,我只是二十岁!”

“那么,”荆轲举爵过,“愿公主葆青!”

丹和太夫人都很欣赏荆轲的这个举动,因为他们都看来,夷姞有些自伤迟暮,话中不免牢。能有荆轲的祝饮来打个岔,把她的不快揭了过去,是件很好的事,所以都欣然饮了酒。

“谢谢!”夷姞向旁的徐夫人说了这两个字,随即把视线投向荆轲,大大方方地看着他,也喝了一酒。

“听说公主的琴,燕国无双。可惜我只懂刀剑,不解音律。”徐夫人说。

提起刀剑,夷姞突然觉得异常关切——关切的是为荆轲所铸的那柄匕首。于是夷姞悄悄说:“听说匕首淬毒,不甚顺利。夫人,此非儿戏之事,千请慎重。”

这是双关的话,一方面关切着徐夫人,提醒她小心理,不要误中了毒;另一方面也暗示着这把匕首所关非细,要请她特别注意淬毒的效果,把它制成一刺见血,便追魂夺魄的利

徐夫人只意会前一层的意思,立即笑致谢:“多谢公主关。此刻已无碍了!太赐介的侍医,确是此国手,通药,只不过加减了一两味药,那中人眩的毒气就消除了。”

“可是药呢?”夷姞接着问,“会不会把匕首淬毒的效用也减弱了?”

“丝毫不减。这,”徐夫人想了一才说,“将来可以试验的。”

“用什么来试验?”夷姞好奇地问,“用狱中的死囚?”

“那要看荆先生的意思。”

“最好不要用人来试!”

“是的。我也这么想。”徐夫人说,“照理推测,用人猿试验,也是一样的。”

“对!我来跟他说。”

徐夫人一时不能明白,“他”是谁?想一想自己说过一句话,“要看荆先生的意思”,则此一“他”,自是指荆轲了。公主用此熟不拘礼的称呼,以此亲如家人的语气来指荆轲,可真是耐人寻味的事。

因此,徐夫人中不断在与夷姞闲谈,风却老是关顾着她跟荆轲。很快地,凭她熟谙世途的一双老,已看透了这燕国的公主与燕国的上卿之间,有千缕万端的丝约束着。

这使得她兴味,看夷姞对自己的印象不坏,或许肯说几句知心话,倒不妨找个机会问问她。于是,她不加思地提要求:“公主,我虽不解音律,却很想听一听公主的琴。能许我一聆妙奏否?”

夫妇和荆轲都觉得徐夫人这个请求,提得冒昧。夷姞对她的琴艺,自视极,何况徐夫人又自言不解音律,就更不足以请求了。他们都怕夷姞率直拒绝,扫了徐夫人的面,所以都张地注视着她。

想不到夷姞居然一答应,而且措辞极其谦虚:“遵命。请你定个日,让我好好向你请教。”

“不敢当,不敢当。”徐夫人说,“随便哪一天,看公主兴,赏我个信。”

“啊!”夷姞突然睛发亮,十分欣悦地说,“我有个好主意,荆馆新修一座榭,那是听琴的好地方。”说着,视线便落在荆轲脸上。

“真是个好主意!”荆轲接,环目看了看在座的人,“我作个东主,奉屈太、夫人、徐夫人尽一日之。”

“好,好!”太丹立即表示欣然赞同之意,“哪一天呢?”

“要月明之夜才好。”夷姞代荆轲回答。

“后天就是望日。”荆轲向对面的太夫人俯首说,“敬迓鱼轩!”

“多谢荆先生。”太夫人转脸向徐夫人征询意见,“午后,一起去吧!”

就这样说定了。夷姞显得极其兴,向徐夫人也提了一个要求:“我想看看如何铸剑,行不行?”

“哪有不行的理?明天上午就请过去。”

到了第二天,夷姞果然一早就到了徐夫人那里。但是孟苍已工作了好一会儿了,匆匆见礼以后,自己去事,徐夫人便为夷姞细细指铸剑的一切过程。

徐夫人讲得虽详细,夷姞不懂的还是很多,她也不求甚解,因为此来的最大目的,无非看看荆轲将携以秦的那把匕首,即使此刻还不过是一块不成的顽铁,只要看一看,心里就满足了。

了工场,徐夫人把她邀前院住宅歇足,拿来一把小剑请她赏鉴。那把小剑通不足五寸,镶金嵌玉,装潢极,从饰玉的鞘中,映着日光,耀,定睛细看,刃上仿佛浮凸着联珠贯星般的纹,试用指一摸,却又光异常。夷姞十分惊异,不知那看来浮凸的纹,是怎样铸成的。

“公主看这一柄小剑如何?”

“自然是宝。实在可得很。”说着把那柄剑又反翻展玩,不忍释手。

“那么,公主留着玩吧!”

“啊!”夷姞大喜,中却少不得还要客气两句,“夺人之好,难以为。”

“说实话,若非公主,我真还不忍割。这把剑是先师的遗泽,在我边三十年了。几次遭遇凶险暴,多亏这把剑才得转危为安,所以可算是一样吉祥之,特以奉献,聊表我祷祝公主延祥纳福的微忱。”

这一说,越发叫夷姞兴,殷殷谢之余,回赠了一枚辟邪的玉玦,告辞而去。

回到,刚坐定来,突然想起一件事。明天荆馆有盛会,“藏琴之榭”是个宾主盘桓的主要所在,却是至今还空空如也。布置的计划倒是熟思已熟,还得赶快动手才好。

于是,她张了,把季喊了来,一面传话,即刻采办应用的什,专送荆馆备用,一面把预计中要搬了去的用文,包括她的两张名琴在,都检齐包扎,准备午前运到荆馆,开手布置。

正忙得不可开的时候,太夫人来了,夷姞歇手来接待。说不到两句闲话,她到底放不心,站起来告个罪,说有东西亟待收拾,等完了事再来陪她。

“不必了!”太夫人也起告辞,“一会儿你到我那里来玩吧,他们在箭圃较,我们找个隐蔽的地方去看看,说是好玩得很。”

“啊,不行!”夷姞把必须去荆馆的原因,说了一遍。太夫人大意外,无法阻拦,只说了句:“荆先生到城里来了。”

“我今天不是去看他。”

姑嫂俩的话中,都有漏:在夷姞等于是自承,平日到荆馆都是为了去看荆轲;而太夫人的话,则更骨——事实上也确是如此,要用荆轲来拴住夷姞,那是太丹的主意,他知无法阻止妹妹去荆馆,索让她与荆轲公然往,但要控制在他,不容他们有细诉私的机会。

然而忠厚老实的太夫人,实在没有办法来帮助她丈夫,完成预定的计划,第一次便遇到了意外的况,简直束手无策。转念一想,又觉宽,好的是荆轲不在荆馆,她去了也见不着面,那就由她去吧。

等太夫人一走,夷姞看着日影当,心里着急,一迭连声地促加工作,等一切停当,上车之前又想起件事,吩咐季:“今天怕要得很晚才能回来。到东去请一关符带着。”

这是怕太晚了,城门关闭,要用关符才能叫开城门。东舍人听说公主要用,不必禀告,便奉命唯谨地发了一关符。

等夷姞一到荆馆,她所需要的夫役,也都到了。王家的气势,毕竟不同,要人要东西,予取予求。在公主亲自指挥之,把那座榭,布置得又典雅又华丽,等一切停当,也不过太刚刚山。

“季,”夷姞得意非凡,“你看这地方怎么样?”

“好。”

“就是一个‘好’字么?”她有些怏怏然了。

“是的。”季平静地答,“这得细细领略,一时哪里说得如何好法?”

“这话也对。”

夷姞开始来细细领略这座榭的趣了。打开西窗的帘幕,一落日,半隐在山后,余晖平到粼粼的面,闪无数大小不等的金碎纹,偶然间一尾金鲤鱼,直跃,泼剌剌甩一甩尾,抖落一串珠,重又投池中,不知游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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