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3/7)

又铮还是脱不得系。”

“不会，不会！陆家绝不会告。”

“总理可以确定？”

“可以确定！陆家也知死者自取之咎。”

“就算陆家不告，站在检察官的立场，不能不主动侦查。”江庸又说，“陆家愿意息事宁人，新闻记者会去掘这个案的。”

“这班破靴党，唯恐天不。”段祺瑞骂了这一句，向江庸问，“你看这件事怎么才能料理清楚？”

“除非大总统有明令，宣布罪状，褫夺军衔，司法方面才能不闻不问。”

“如果是这样，那就没有问题。”段祺瑞派随从副官去问，“方秘书回来了没有？”

得到的答复是：回来过了，上又赶到公府去了。

方枢在通宵工作以后，一早便公府，面谒冯国璋，解释一“府令”，要旨是：“陆建章在山东、安徽、陕西运动土匪，意图扰。近复在津与党勾结，现经奉军捕获正法，应予褫夺官勋，以昭炯戒。”

冯国璋看完“府令”，大为摇：“这命令，我不能同意。罪名糊不清，不能让老百姓心服。”

“报告大总统，罪名都是事实，不过因为牵涉太广，怕影响政局稳定，只能概略而言。”

“不然！”冯国璋仍旧摇，“这里许多罪名，从没有听人提过。”

“那是怕大总统听了心烦，所以没有来报告。”方枢不好意思说，责任阁制，除非遇到政策的大事，原是可以不必报告大总统的。

“这话不是这么说。”冯国璋用手势来加语气，“总而言之，这命令所说的形，我完全不知，盖了章是自欺欺人。”

“请示大总统，要怎么样才能让大总统相信是事实？”

冯国璋将手一伸，说了两个字：“证据！”

“是，有证据。”方枢答说，“凡此罪名，都有案可稽的。大总统如果想了解，我上可以把全卷送来。”

“好，”冯国璋毫不迟疑地说，“你把案卷送来。”

这就是方枢第二次上“公府”的原因。送给冯国璋的案卷，共计两分：一分是“运动土匪，意图扰”；另一分是“近复在津，与党勾结”。所谓“党”是指国民党及西南人士。其中许多来自天津的报告，是方枢派人了一夜工夫赶来的，但倒填年月，复有国务院收文字号，外加方枢的批示，诸如“阅”“已面报总理，本件密存”之类。形式上相当完备，一时绝看不伪造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