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5/7)

，把持路政；通自行设立，不受财政监督的“铁路特别会计制度”，纯为便利私图各款，因此牵涉越广。中国的铁路本来只有京汉、沪宁、正太、汴洛、清五路，邮传特设“五路提调”，由梁士诒主持。在他经营之，又增五路，计为京奉、广九、津浦、吉、株萍。以后又由詹天佑建造成一条在技术上中国人独立完成的京绥路，亦归梁士诒所控制，局是他的儿女亲家关冕钧，与另一关——京汉铁路局关赓麟，都被牵涉在通大参案中。

由于“梁财神”的名声，而牵涉在案的要员，及他们的眷属，是北京社界的闻人，所以“通大参案”成了门的社会新闻。有张反对帝制的报纸，名为《醒华报》，逐日详细刊载案的发展，平添了几百份的销路，因而报上现了一首打油诗：“粤匪淮枭摆战场，两家旗鼓正相当。便宜最是醒华报，销路新添几百张。”明明“通大参案”是粤皖两系冲突的结果。

再有一首是：“五路财神会赚钱，雷公先提赵玄坛。虽然黑虎威风大，也被灵官着一鞭。”赵玄坛指赵庆华；叶恭绰字誉虎，便是黑虎了；灵官当然是切肃政使王瑚的姓。

至于描写梁士诒，是：“上场容易场难，多少旁人拍手看。最是闲梁燕老，三年两度逛西山。”那时逛西山是生“政治病”的表示，但梁士诒却是借僻静的西山，召集智，密商对策，到最后毕竟向袁世凯降服了。

屈服的条件是组织一个名为“变更国请愿联合会”的组织，接过“筹安会”的，专为帝制生。梁士诒没有面，但幕后极其卖力，由反对帝制，一变而为拥护帝制，所换来的好是，叶恭绰复职，“二关”安然无恙，“五路财神”仍旧属于梁士诒。

到得 “新华”梦醒，梁士诒列名祸首，远去香港。通系命脉所在的通及铁路，由叶恭绰策划，暂时拥护与段祺瑞关系极的曹汝霖，利用他看守地盘，因而造成了“新通系”。梁士诒看在里，不免存着戒心。叶恭绰资望还不够，既要把持通，又要兼顾铁路，十分吃力，所以无论从哪方面，梁士诒一定得想法重回北京，才能稳住旧通系的势力。

于是梁士诒与叶恭绰分别在南北放空气，表示愿为段祺瑞的武力统一全国政策费一番气力，目的是争取一撤销通缉令。目的既达，态度慢慢就变了，实际上是逐渐冲淡伪装的面目，恢复他早就思熟虑，了决定的主张：南北议和。

徐世昌的策略跟梁士诒差不多。黎、段之争，为了“北洋团”，袒护段祺瑞，自不待言。冯、段之争，其实他赞成冯国璋与西南修好的政策，但表面上却装得站在段祺瑞这一面，只以双方是暗中较劲，他无法公然面调停，同时不着痕迹地相机平衡双方的力量，造成冯、段相持不的局面，终于使得段系要角，产生了一个只有抬徐世昌，才能逐走冯国璋的想法。

这些形，梁士诒看得很清楚。徐世昌既是“众望所归”，而且一上台以后，必然会停战议和，彼此的政治主张相同，梁士诒就落得捧一捧他。所以选的国会议员，除了安福系及与安福系步调一致的新通系以外，旧通系亦决定推选徐世昌为一届的大总统。

但在副总统的人选上，旧通系与安福系的态度不一致，安福系决定选举曹锟，旧通系却有异议。梁士诒的打算是，本就选不副总统，空着这个位置，留给西南，作为谋和诚意的一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