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由段祺瑞自兼财政,而以吴鼎昌为副手,过相当时期,再提升他为总。如果段祺瑞不肯自兼,则不妨由曹汝霖兼署。至于陆军总,徐树铮保荐烟台镇守使聂宪藩,认为他可以胜任愉快。
对于段芝贵,由于“一方面脸厚而奢,一方面手而重”,毕竟一仍其旧。至于财政总,段祺瑞亦不愿自兼,听从徐树铮的意见,请曹汝霖兼摄。
段祺瑞开门见山地说,对西南用兵,以筹措军费为第一大事。财一席,大家不敢担任,他相信曹汝霖肯负这个责任,而且也有勇气。希望能跟他同任艰,兼摄财政总,主持西原借款,同时推荐吴鼎昌他的次。
这些形,曹汝霖事先已有所闻,也在心理上了准备,当很痛快地一答应,借款也很顺利。段祺瑞还特为南犒师,在汉劳了第一路司令曹锟、第二路司令张怀芝,又接受随行人员曾云霈、吴鼎昌的建议,乘兵舰东,去安抚赣、苏两督,在九江接见了陈光远,到南京与李纯及淞沪护军使卢永祥聚,方始改乘专车由津浦路北上。
其时用兵的策略是,一、二两路及段祺瑞所派的湖南督军兼第七师师张敬尧,共分三路攻湘。另外由浙江派兵一师援闽,会同福建督军李厚基,厦门攻湘、梅,声援被困于广东南路的龙济光。在湖南的北军,以湘乡、宝庆为右路,衡山、衡为中路,攸县、茶陵为左路,分别由张敬尧、吴佩孚、张怀芝负责。
这三路当然是中路打得好,吴佩孚的第六师,连克衡山、衡。左路由山东暂编第一师及倪嗣冲的安武军所组成,战斗力最弱。施从滨的第一师,士兵跟要饭的没有什么两样。先是凭一锐气,打了攸县。没有几天工夫,湘军师赵恒惕及零陵镇守使卷土重来,攸县失而复得。第二路三万五千余众大败,醴陵、株洲,先后为湘军收复,北军施从滨、张敬尧、张宗昌所,分向沙、萍乡撤退,溃不成军。
其时徐树铮跟段祺瑞到了汉,因为要安排奉军援湘,逗留两湖。在岳州得到前线败报,徐树铮除了急调奉军第一支队援以外,星夜赶到汉,为奉军打前站。一路所见,伤心惨目,打个电报给段祺瑞,预备“京请训”,同时也作了战地视察报告。
电报中说:“此次第二路之挫失,自有取败之,实非意外。以树铮此行所见言之,沙城外,施师退兵,并列官,成列率行;仅仅十余、或廿、或卅成群,陆续麇集。无帽、足多赤,间虽有履,而缎布草麻不等。无军衣,所着汗褂,蓝白黑各异其。枪虽未失,而枪琅琅坠地,亦不顾惜,惟背后各背一包裹,大小不等,皆护之若命。树铮曾面询一二人:‘背后包里何?’则嗫嚅不对。”
想来包裹中总是值钱的“战利品”,却又不然。徐树铮又说:“至途中又遇零星窃逃者,准其附车北还,发现其包,则红裙翠袖、妇孺小衣,灿然盈目。”
徐树铮既骇且怒,令随行弁,夺过来便往车厢外面丢。哪知可骇可怒之事,还在后面。徐树铮在电报中接来说:“为之随车散掷,则皆拼命,重复拾集而去,绝不顾及坠车生死。似此奋勇之兵,真可为国家痛哭矣!”
据所见,加以推测,徐树铮的论断是:“攸县挫失,或尚于惊溃;醴陵挫失,必系掳掠而逃。此军队,为之官者,尚敢饰报敌状,希自遮掩,一死宁足蔽其辜乎?”
这是指施从滨及张怀芝而言。张怀芝兵败以后,连电北京政府发给“收容费”,居然是“打胜仗者固需款,打败仗者尤需款”。陆军将这个电报转到财政,将曹汝霖气得说不话。他剃一个“海军”,寸把的白发,上竖,像一把钢刷,此时看来更有“怒发冲冠”之概。
第二天正好是国务会议,一张“大餐桌”,国务总理坐了主位,左面务,右面财政,接来是外、陆军、海军、司法、教育,通、农商两总忝居末座。曹汝霖本职是通总,为示谦虚,不坐兼摄的位,所以与主席相隔甚远。因为如此,段祺瑞就没有注意到他这一天的脸铁青。
“这一次湖南的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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