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示总理,是让总理为难。我们认为对的就走,不对就不走。”
听张耀曾谈了黎元洪的态度,张君劢对“黎菩萨”亦颇有微词。“名为‘菩萨’,其实不见得慈悲,大有幸灾乐祸之意。”他说,“章行严告诉我,黎菩萨把他找了去说:林权助去看过他,表示中国如有,日本一定兵相助。意思是北洋的武力并不足惧。这不是唯恐天不吗?”
“不必预先改组,只要合保证参战案通过,成立全一致的国防阁,亦就可以了。”
“公民闹事,公民负责,与诸公何?而且,三位不会叫公民不要闹事吗?”
“阁改组,成立三方面合作的‘国防阁’,是解决当前政治问题的唯一办法。张乾若亦赞成此议。”张耀曾说,“合对你很赏识,你不妨再功夫。”
“说得不错!”张君劢很负责地说,“我全力以赴。”
“钱是小事。”傅良佐说,“咱们不妨找倪丹忱去研究研究。”
“可是,”靳云鹏说,“钱已经去了。”
“公民闹事,公民负责。”靳云鹏对张世钧说,“当然,如果真的让警察抓了,我来保他们来。”
“怎么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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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暗中的转变,只有极少数在心而又能保持冷静脑的人,才看得来。负责组织“公民团”的“三人小组”,只有王揖唐比较清楚,但他不敢提半途而废的主张,只说势已见缓和,是不是还需要“请愿”,似应从计议。
“是,是!”王揖唐与靳云鹏异同声地答应着。
张君劢想了一会儿问:“你们能不能稍作让步?”
但是,倪嗣冲的话,他们都只听了半段。王揖唐听的是半段,靳云鹏听的是上半段。
“当然需要。”靳云鹏说,“势不过缓和,并不是真的有了什么十足的把握。正应该趁他们刚来的当儿,加上一压力,一把它搞成功。”
“粥少僧多,一定会有争执的。不过,那总是将来的问题,前只有尽力设法,尤其不致决裂,别无他计了。”
“唉!”张耀曾大为摇,略停一问,“事到如今,研究系究竟持何态度?”
不惜解散国会以求参战案的通过,而黎元洪又有乐见国会与阁各趋极端,预备牺牲国会来倒阁的意向时,立刻跟研究系展开接。第一个要找的,不是在天津遥为控制的梁启超,也不是在众议院议席上的汤化龙,而是专为制订对德政策而成立的,国际政务评议委员会的秘书张君劢。
于是联袂到北京饭店去看倪嗣冲,明来意,请教动静。倪嗣冲脱答说:“公民有请愿权,载明约法,依法行事,有何不可?”
“那,林权助说过这话没有呢?”
章士钊是为名义上隶属于国民党的岑煊及唐绍仪在活动,只要岑、唐能够阁,改组迟早,并无意见。他只是提醒张君劢,要活动就在今晚,因为众院各派系负责人的谈话会,定于第二天上午举行。
“就怕公民会闹事。”王揖唐说。
“好!我去行。”张君劢又说,“不过将来如何改组,恐怕大成问题。”
“尽力疏通,能让对德案通过。当然,阁方面应该让步。不过,合亦很固执。”张君劢说,“我曾把你们的意思,探过他的气,我说:参战案通过,阁就是‘国防阁’,不妨预先改组,作为换条件。他说:总理可辞,条件不能换。如之奈何?”
“没有。林权助说的是‘ォモツロクナィコト’,至多是个‘不愉快事件’。船津故甚其词,译成‘非常多变’,到了黎菩萨嘴里,变成了。”
有他这句话,张世钧自然可以放手办事了。五月九号半夜里,就开始召集人。何掌柜找了天桥“杆儿上”的老金帮忙,找了一帮乞儿,每人发一件蓝布的大褂;又找了十来副“剃挑”,用雪亮的剃刀
于是张君劢约了对所谓“国防阁”最心的章士钊,与国务院秘书张国淦又谈了一次。张国淦认为目前是一个极好的言机会,因为请国会同意对德宣战的咨文,已经由张国淦的斡旋,总算在总统府毫无留难地盖印送了。国会预定第三天,也就是五月十日,举行“全院委员会”审查。各主要派系的负责人,决定先开一次谈话会,邀请国务总理换意见。段祺瑞如果能在会中,作一改组阁的诺言,颇有助于化解议员的成见。
一日之隔,形势大变,是往好的地方变。一方面是段祺瑞“从善如”,向各党派表示,参战以后,必须团结一致,改组国防阁,容纳不同的意见;一方面是张国淦向黎元洪疏通,府院敌对的态势比较缓和,国会议员的想法亦就不同,“算了吧!闹不什么样来的”这样的吻一行,在众院中估计通过参战案,可有六七成的把握。参院比较困难,但小麻烦不免,大决裂是不会有的。
“你看呢,”王揖唐问傅良佐,“是不是要请示总理?”
“如果他肯保证,当然亦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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