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无礼。段祺瑞是很少去见黎元洪的,只见徐树铮的汽车,经常公府,但不是徐树铮以国务院秘书的份代表段祺瑞向黎元洪报告政务,而是抱着一堆公文,请大总统去用印。
“怎么派这个人去当省?”黎元洪有时候会问这么一声。
徐树铮冷冷地答一句:“阁议通过的。”
如果问的是:“这命令是怎么个来龙去脉?”
徐树铮常是不耐烦地说:“大总统别多问了!只用印就是。”
“黎菩萨”到底不是泥菩萨,像这样的态度,也会觉得愤懑难平。公府秘书张国淦自觉“护主无方”,决求去。继任的是旧步党改投国民党,属于“韬园系”的丁世峄。
此人刚正,徐树铮算是遇见对了。到职未几,他便拟就一个“府院办事手续”草案,提阁议。前面理由分,不客气地指斥段祺瑞与徐树铮,说:“国务会议以前无议事日程,会议以后无报告,发一令总统不知其用意,任一官总统不知其来历。国务总理恒匝月不一晤总统,惟见有秘书传达于其间,有所询则经阁议阁负责为对抗。大总统无见无闻,日以坐待用印为尽职。”
在办法中,规定总统可以席发表意见,但不参加表决。对于用人,总统不同意可以拒绝用印。阁员应随时向总统面商要政。开国务会议,事前应呈议程,事后应送记录。段祺瑞觉得这个草案,如阁议,等于自掴其颊;不阁议,径自承认,却又于心不甘。于是由袁世凯一脉心传的“政治病”发作了,请假不视事,专车回天津去观变。
这一着吓不倒黎元洪,更吓不倒丁世峄。既谓之责任阁,政务废弛,责任即在国务总理;而况照约法规定,总统有权指定阁员摄阁。因此只有诸调停之一途。由徐世昌、王士珍分疏导,最后达成一个折中的协议。丁世峄为黎元洪争回了不少权力。
一波方平,一波又起。这回是阁讧。两对手方,一个是务总孙洪伊,另一个不消说得,是专擅跋扈、不畏清议的徐树铮。
事起于驻粤的护国军李烈钧,与代理广东督军龙济光的队伍,为了防区发生冲突,段祺瑞令两军停战,并在国务会议中提讨论。
哪知阁议中有发言权的阁员尚无表示,没有发言权的徐秘书却一当先,主张电令福建、广东、湖南、江西四省兵,围剿李烈钧的队。务总孙洪伊立即提相反的意见,认为以调解为宜。大家都赞成他的办法,围剿之议本不成立。
哪知徐树铮居然自作主张,发了围剿李的命令。不多几天,争端平息,李烈钧将他所统率的滇军,给师张开儒、方声涛,只离粤;而四省接到围剿的命令,要求发枪、发饷的复电也到了国务院。孙洪伊很不客气地指责徐树铮:“简直荒唐!”两人就此结了“梁”。
其实国会正在开议,通过了一个查办福建省省胡瑞霖的议案,咨请国务院照案执行。这是务的职权,如何理,以及如何答复国会,孙洪伊责有攸归。不徐树铮老病发作,擅自了理。孙洪伊大为恼怒,写了封信给段祺瑞,“摔纱帽”不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