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6/6)

而此刻，却可能得两落空。

她还是不肯死心，了城，吩咐到东车。她存着一半的希望，希望在东能会见荆轲，当着太丹，自然不能说什么己话，但只要见到了荆轲，听他们谈谈行猎的经过，便也足相思了。

“怎么？闹得一的土！”太夫人一见了她便问。

一路来黄尘，就算车帏遮得严密，也难免不得灰土脸，夷姞没有想到太夫人是明知故问，只觉得这是无法隐瞒的一件事，便老实答：“我从荆馆来。”

“见到了荆先生没有？”

这一句了破绽。夷姞心想，一问这话，便已先知荆轲不在家。忠厚人不善于撒谎，她中不言，心里好笑，只答非所问地说：“哥哥呢？”

“一早去了。”

“不是去行猎？”

“不知是不是，”太夫人又说，“我想快回来了。”

这又是前后不符的话。既不知太丹的行踪，怎又猜想快回来了呢？

话中连两次漏，不能不叫夷姞觉到事有蹊跷。此念一动，自己先觉得痛苦。她是个不喜怀疑别人的人，而况被疑的又是忠厚老实，一向为自己所尊敬的嫂嫂。

因此，她希望太丹不要在这时候回来。这样，便可以证明太夫人并未在撒谎，而只是她自己误会了她。刚刚转完这个念，遥听侍从传呼。太丹回来得比她想象中还要快。

于是，她更痛苦了，她不能不怀疑兄嫂对她隐瞒着什么。但是，她不愿去打听那隐瞒着不让她知的事是什么，相反地，她希望现一个彰明较著的证据来祛除她心的疑云，证明她不过是庸愚的自扰。

足声渐近，太夫人亲自去开了室的屏厅，太丹第一便看到夷姞，刚要招呼，却让太夫人抢先开了。

“荆先生呢？”

这是太平淡的一问，但于夷姞耳中，却如午夜的一个响雷，震醒了迷梦，更如暗室的一闪电，照亮了前的一切。

太夫人明明知她丈夫与荆轲在一起，所以才有此一问。由此可见，他这一天的行踪，她是完全知的，然则为什么要装糊涂呢？夷姞脑中飞快地闪过这三天来所遭遇的不如意事，立刻明白那些都不是偶然发生的，是经过细心安排的，目的是要把她与荆轲隔离开来。

她再没有怀疑了，但是比怀疑时更痛苦，而且怒不可遏。

她不知太丹是如何回答太夫人的，她只觉得有句话如骨鲠在，非吐来不可。

“我在这里，荆先生怎么会来呢？”她冲着太夫人说。

那不会说话的老实人，像是被她拿住了短似的，立刻把脸涨得通红。

“你跟妹妹说了什么？”太丹又有些迁怒的模样了。

“我没有说什么。妹妹也刚来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