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意打定了,却未说来,只请太丹仍旧上车,到厅上休息。
“不必,走一走的好!”太丹问,“夷姞呢?”
“公主在延曦阁。”
“噢!”太丹笑,“她最喜延曦阁。我第一次看见她,就在那地方。”
“那是——”荆轲很谨慎地问,“那是从邯郸回来?”
“是的。夷姞生时,我在赵国,到她六岁我才回来,十七年啰!”
因为他声音中,带着重的伤意味,荆轲不愿再往谈,所以默然不答。
到了厅上,夷姞已站着在等候。她原以为立刻会原车回,但太丹决不会一来就走,于是夷姞又留了来,挨着她哥哥坐。
“你这位不速之客如何?”太丹笑着问她,“可玩得兴?”
“嗯!”夷姞垂着带着笑,一说,“跟荆先生谈得很对劲。”
“噢!”太丹望着荆轲问,“是吗?”
“是的。公主的见解超然得很,叫人不胜佩服。”
“难得之至。你总算也遇见个可以谈谈的人了。”太丹对夷姞说了这一句,转脸又看着荆轲,“我的妹妹,就是你的妹妹,你不妨像我这样看待她。”
“不敢!”荆轲略带些惶恐地回答。
“我只他叫荆先生!”夷姞说,扬着脸,带着些故意不讲理的神气。
“论学问,你他叫声荆先生也不为过。”
“原就是这样。”夷姞迅即接,“我也只是敬仰荆先生的学问。”
“是的,是的。能让你敬仰的,可真罕见。”太丹笑着站了起来,扶了夷姞一把,“该走了!让荆卿早早休息。”
荆轲却真是想留他们兄妹多坐一会儿,苦于没有适当的理由,只得恭恭敬敬地把他们送了来。
“明日午后,过我一叙如何?”临上车时,太丹说。
“遵命!”荆轲又问,“可还有别的宾客?”
“没有。就你我俩,把酒清谈。”
“既如此,我有个请求。”荆轲接着说,“宋意和武平,已应我之约,分赴吴楚、齐鲁,有所寻访,不日就要动,请太召见,加以劳勉励!”
“该当如此!该当如此!”太丹一迭连声地说,“明天一早我就派人去请他们。”
到了第二天午间,荆轲早早到了东,先把遣派宋意和武平分途发寻访盖聂的计划,和应该准备的礼、书简、从人、车都细细说了,太丹自然完全同意,立即嘱咐东舍人,限期办理妥当。刚刚理完毕,宋意和武平都到了。
太丹亲自降阶迎接。他一向谦恭士,这时为了劳将有远行的人,更显得礼数周至,意殷勤。豪洒脱的武平,倒还不觉得怎么样,年纪较,格较为拘谨的宋意,却大局促,所以谈不了几句,便一再向武平示意告辞。
受了荆轲教导的武平,居然懂得了,但说话仍是不会绕弯。“要走就走吧!”他首先站了起来,“太,俺跟老宋告辞!”
“怎的要走?我有窖藏的好酒,留着等你。”
武平咽了唾沫,看着宋意,于是宋意不能不开了。
“多谢太,改日再来叨扰。”
“对了!”武平顺从宋意的意思,却又不肯放弃东的酒,留一个尾,“留着等我们动的时候,太再请我们喝。”
太丹看看留不住,赶一应允:“一定一定。替两位饯行时,必有酒。今天,既然两位不肯在这里喝,我叫人替你们送去。”
于是,八瓶酒载在宋意和武平的车后,一起了东,荆轲依旧留着,受太丹的款待。
饮酒到了一半,天刚黑,廊一阵笑语,尽是妇女的声音,荆轲耳朵尖,听来其中之一是夷姞。
不知怎么,他忽然有些心神不属,怅然莫知所措了。太丹看在里,心里十分为难,不知应该采取怎样的态度。就在这踌躇中,笑语渐渐远了。突然间,太丹一跃而起,亲自拉开屏门,大声喊:“夷姞,夷姞!”
“公主!”东的眷帮着他招呼,“太请公主说话。”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