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笑了笑,温声,“儿现在这样不是好的么?”
“别说了。”他低声哀求,“求您……不要再说了。”
“那怎么能一样?”苏老太太拿帕了角,哽声,“我知……你一直不肯再娶,是因为心里对母亲有怨气。你怨我当年——”
“这事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苏老太太对这个唯一的儿也无奈,她低声,“先时你说要替她守,母亲也由着你了……可如今都过去了这么多年,就连你弟弟都有两儿一女了,你……”
“母亲!”苏珩忽然冷声打断。
此事最后被苏二老爷生生压了来。
“母亲。”褪去了少年人的青涩,此时的苏珩周散发着一成熟的儒雅气度。
他看似什么都放了,就连当年宋氏楼殒命的追云阁也早已被夷为平地。
儿当时发了疯似的要拉苏三老爷见官,给宋氏偿命。可这罔顾人,禽兽不如的兽行一旦曝光,败名裂的又岂是苏三老爷一个人?
宋昀盼本就父母双亡,唯一与她有血缘关系的宋崇峰一家远在遥州,且自打当年她被接回苏家,就跟那边儿断了联系,如今人不明不白地去了,也不过是派人往南边儿报了个丧,跟宋家打声招呼便罢了。
房苏璟放了山东盐运使,携妻儿女去了任上;二房留在了从前的学士府,三房则举家去了南边儿。只是苏三老爷自那次重伤之后就垮了,去南边儿没几年就过世了。
当年儿媳宋氏忽然楼亡,众人却在她闺房里发现了重伤昏迷的苏三老爷……
只要是与那女人有关的人或事,全都碰不得,提不得。
苏珩笑着安抚,“瞧您这话说得,儿屋里多的是伺候的人,怎么就没有人嘘寒问了……”
当年宋氏死的时候,那镯碎成几,还是他后来找匠人补好的,如今却是再也无法复原……便连同她的人一般,彻底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
偌大一个苏府,竟然任由叔父摸侄媳妇的闺房,这阖府上都是死的,那事的也都是死的?
那匣里装的,正是宋氏生前从不离那只鱼戏莲叶的镯。
“好什么好?!”苏老太太禁不住红了眶,“你成天没白没黑的忙,回来了屋里却连个嘘寒问的人都没有……”
从前的一切都如过云烟,十多年为官生涯让他变得越发沉稳敛,喜怒不形于,有时就连苏老太太都觉得这个儿让她越来越难以捉摸……
也好在,除了苏珩,本没有人在乎她的死活——
待病好后,他就跟变了个人一般。
只是自此以后,苏家也彻底分崩离析,很快就分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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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了母俩说话。
可只有她这个母亲的知,宋氏就是苏珩的死。
苏珩也因为宋氏的死大病了一场。
苏老太太也知这事儿是儿的忌讳。
真论起来,谁也脱不了死宋氏的系。
前年瑜儿带儿毅哥儿回来省亲,小儿顽,不知怎么就打翻了他放在屉里的一只匣。素来对外甥疼有加的苏珩发了好大一通火,那天在书房服侍的人全都挨了板。毅哥儿更是吓得直到跟他母亲回家也没敢再往他舅舅跟前凑。
苏老太太幽幽叹了气,语带哀求,“珩哥儿,母亲不求别的,只想有生之年,能亲看见你娶妻生而已……这次母亲保证不再涉你的事了,只要是你相中的人,母亲绝无二话……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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