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坐的位,是我钱买的。你擅自坐了,那就是霸占我的位,就该赔我的钱。赔不钱来,那就活该你挨打!”说着一边狞笑,一边对着宋慈拳打脚踢。
宋慈一开始还试图反抗,可韩足足大他五岁,个比他太多,也比他壮实太多,手脚又狠,最终他只能抱着脑袋蜷缩在地上,忍受着一又一的疼痛。他最初还能争辩几句,渐渐被打得说不话,只觉得闷气短,难以过气来。虫达站在一旁,从始至终冷旁观。
韩忽然停手了,只因一阵脚步声响起,有人赶来阻止了他。宋慈以为是母亲赶来了,抱着脑袋的双手稍稍放开,却见来人不是禹秋兰,而是之前坐在他邻座的女孩。那女孩拦在宋慈前,:“好你个韩,一见你叫住那女班主耳语,又突然朝后门来,就知没好事。”宋慈听得这话,才算知了韩的真名实姓。
赶来的人不止那女孩,还有那女孩的,以及几个人。韩似乎对这对妹颇为忌惮,笑了两声,:“今日的戏着实不错,看得实在过瘾!”说罢朝地上啐了唾沫,由虫达护着,从后门快步走了。离开之前,他还瞪了宋慈一,目光中透着怨恨,似乎方才那一顿殴打还没让他解气。
韩走后,那女孩将宋慈扶了起来,:“你怎么样?没事吧?”
宋慈鼻青脸,浑疼痛,却摇:“我没事。”
那女孩:“韩这小以大欺小,着实可恶,哪天逮着机会,我非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
她似乎担心韩去而复返,先将宋慈给照看,然后奔去戏台把禹秋兰叫了来。妹二人救了宋慈,却连姓名都没留,便即乘轿离开了。
因为白天破辨一事,宋慈自觉给父母添了麻烦,夜里又遇到这事,最先想到的不是要找父母主,而是怕给父母再添麻烦,又觉得太过丢脸,若非禹秋兰不断追问,他本打算把这事藏在心里,永远不说来的。
受了伤,一段时日便可痊愈,可心里受了伤,也许终其一生难以愈合。禹秋兰知宋慈受了极大的委屈,心疼地抱住他,轻声:“慈儿别怕,你是个好孩,没错任何事,是那个叫韩的孩太坏。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哪怕是再不好的事,你都要敢于说来,娘不会再让你受人欺负……”
她打来给宋慈洗了,又在伤涂抹了消散瘀的药膏。她不再当着宋慈的面提及此事,打算等宋巩回来后,两人私商量,如何去找那叫韩的孩讨回公。她一向温和,若受人欺辱的是自己,她忍忍便过去了,可受人欺负的是宋慈,那就不行。宋慈被韩打得这么狠,哪怕对方看起来是权贵家的孩,她也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虽然涂抹了药膏,可宋慈浑仍是疼痛不断。往常这个时辰,他早已睡了,此刻却没有丝毫睡意。当母亲门倒时,他站到了铜镜前,踮起脚尖,看着镜中的自己,看着自己那张满是瘀青的脸。这张脸渐渐模糊起来,恍惚之间,变作了韩絮的面容……
“你是当年救我的那位……”宋慈有些惊讶地望着铜镜。
“是我。”韩絮不再梳绾发髻,转过来,直面宋慈。
小时候的许多事,宋慈都已记不起来了,但发生在百戏棚的这件事,他一直记忆犹新,连那女孩的形容貌都还记得。只是当年那一面之后,他再也没见过那女孩,更不知那女孩姓甚名谁,直至今日方知是韩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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