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远超刘基的预测,仿佛已经不是惩治山贼,而是县军间的对垒。他一边翻躲避,一边觉得心里坠着个沉甸甸的念:
这些山越兵的战法,怎么有熟悉?
这时候,如果拨开烟尘,从战场上方来看,会发现几个鲜明的块:一个绿方阵的吴军和赤帻山越在山垭战成一团,绿骑兵画着大弧线在其中穿梭,而在他们侧面另有一支绿小队伍,几乎被一只漆黑盔的贼兵主力吞没。这时候,绿弧线冲垭,回刺向贼兵主力。
冲在轻骑兵最前方的,就是太史慈。神错,刘基觉得他有些错愕,一张脸比以前更加瘦削,也多了些疲态。但风驰电掣之间,只一晃就过去了。
骑兵重重撞敌阵,却被矛盾牢牢住,没能冲开。但敌人也没能成功绊住骑兵队,骑兵带着吕蒙曲一起后撤,两边军队飞快拉开二十步距离。太史慈喊一声:“!”余众勒飞,两边虎视眈眈,即将开始一白刃战。
就在那猛烈的碰撞即将再次开始时,一句话像鞭一样:
“太史义,你也用这三滥手段了!”
那是山贼军中的宗帅,材雄壮,朱盔铁甲,正拈弓搭箭直指太史慈。
太史慈却说:“我不知你说什么。”
“你今日所为,是孙家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回答我!”
太史慈轻轻看了刘基,似乎有所保留,只是说:
“多说无益。你知这是为什么。”
眨间,他也已经拉满弓,漆弓如月。
宗帅注意到太史慈的目光,顺着看去,却突然一惊。“少主?”
一句话说,无论是山越、吴兵还是吕蒙,都将视线投向同一个人——刘基。
刘基却早已在惊愕当中了。其实在宗帅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认来:
那不就是以前刘繇手军司,还和太史慈一起吃过酒的龚瑛吗?
难怪这些主力军看着熟悉,也不像寻常山越——他们分明就是从前刘繇的曲。从面相上,他们也有大分是北方人。
吕蒙说:“这可真是巧了,太史将军认识你,对面的山越也认识你。”
刘基喃喃问:“吕司,山越里有扬州牧从前的曲?”
吕蒙抬手一抹脸上的血滴,却说:“这事有复杂,你还是去问太史将军吧。”他转过一双亮,死死盯着太史慈。
突然两声裂帛,两把拉满的弓终于还原,让箭矢破空而。刘基堵在的声音还没有发——他以为龚瑛一定会被杀——却看见太史慈的箭偏了半寸,几乎着对方的领甲飞过去了。而另一边,龚瑛的箭几乎是朝天的,斜斜飞到太史慈兵阵上空再落,底士兵们连忙避开,箭矢直到红壤当中。
“我知你是不中的——你已经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