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过程穿着朗朗大笑,仿佛那不是一场生死战,而是去看了天底彩的一番演。言谈之间,刘基觉得众人都默默松了气。这是因为过去半年里孙策势如破竹,每个人心里都凄凄惶惶,这时候终于踏实了一——太史义和他也差不多!其实太史慈到刘繇军中时间也不,但刘繇偏重文学,鲜少跟士卒们往来,倒是太史慈虽然没有将军位,却已经隐隐成为军中一个不可忽视的支。
那天刘基也兴,喝了不少浊酒,又把私藏的好酒拿来分人。他还没经历后来的诸般变故,带着公哥儿气,最大的瑕疵就是贪杯。过得三更天,喝得石板路浅了,月了,树影舞着。
士兵们躺了一地,也有人站着醉了。以前刘基只知站着睡觉,不知人能站着醉的,后来知这是世里才有的事,和在野外一样:是怕来的。
潘四娘拿了药膏,为太史慈着伤,一张刀嘴毫不饶人,却不知他醺醺的能听去多少。但他一双还是亮,亮得像刀戟还在刮火,那场战斗仍在发生。
刘基一脚浅一脚地靠近,说,父亲没奉你为上将,是不是负了你?要是给了兵,你是不是能赢孙策?
太史慈却是大笑,说,助了孔北海,又助刘扬州,兵有无,对我有什么区别!
潘四娘说,他那次救完孔北海以后也是这样的,一天天念着想着,无论是锦衣玉还是金银赏赐都没了兴致。孔要留他官,给他房,都不要,两手空空走的——也不完全,带走了北海最好的一匹。这军中的人都说他像古代的侠客,荆轲、豫让,潇洒呀!像几百年前遗落的一颗星。可我知,一是他们说的人没一个得了好死,二是哪有侠客像他这么惦记的?他是刻意而不自知。
刘基也想起刚才有人在醉死前问了一句话,说太史慈是轻兵单骑,那孙策却有几千兵,怎么也跟他两个人比划,难都是武痴?他就拿这个问题去问太史慈。太史慈的声音清醒得像刚洗了冰来,说他们两人都不是武痴,武痴这事太匹夫了、太草莽了。他们是同一类人,两边人护着他们散开的时候,两人笑的也是一样的。孙策跟他说了一句话,说得比孔夫还好,像闪电劈开万古夜。他说:因为有了今天,神亭从此有名字了,五百年、一千年后人们都记得这小土山叫神亭。
回忆起这些,是因为吕蒙常常问起太史慈的相关故事。在了一桩失踪案一桩命案之后,吕蒙也不再拘泥于避嫌的问题,隔天就到了建昌城。刘基向他陈述了自己的判断,并且提议,不要在这里继续等待,而是主动发去海昏。聊起太史慈往事的时候,两人和三百曲已经在去往海昏的路上了。
“你刚才说,如果太史有兵,结果犹未可知,这我是相信的。”吕蒙说,“他和孙将军第二次手的时候,我跟着叔父,亲历了那一场仗。”
刘基说:“那时候我却不在了。父亲兵败,带着我退往豫章,太史慈自留丹泾县,但终究是没挡住,在那里被孙将军招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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