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4/5)

，一方面是为了和王吉在暗地里合，延缓队伍的速度；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确实看不过。

就好像队伍行经京兆尹湖县的时候，刘贺手底那些斗走狗的侍从们，平日里习惯了不睡觉，就趁夜盗了一名良家妇女回来，藏在传舍里，也不知是准备给自己享用还是想献给昌邑王。那天夜里，龚遂和王吉聊完事，各自归去歇息，正好发现传舍的一间偏房里呜呜传来女的声音。

把人放来之后，龚遂血上脑，登时就要去找昌邑王。他想明白了：几个侍从这么明目张胆，无非是因为他们仅仅留宿一夜，第二日接着飞驰几十里，把女孩偷了运走，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湖县官员肯定追查不得，其他地方更无伸冤，只能白白毁了一辈。他去找昌邑王，并不是因为认定了这事是刘贺的旨意，而是因为他已经无数次痛苦涕零地说过，小王爷边全是小人，他们不能留，也不该留。

可刘贺还是一幅沙包似的糯模样，问一句，只说不知；要惩罚，只说但听郎中令的话。

其实龚遂也曾经想过：难自己一辈，就要侍奉这么一个人吗？

可要是为人臣不忠，哪怕是换了一个英主，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申圣人之呢？

可王吉却似乎已经定了决心。

在龚遂去找昌邑王质问的同时，王吉也赶往他，却是找了安来的使臣——写在玺书上的行大鸿胪事少府乐成。他们发的时候，使臣们还没到，是在路上碰见的，把使臣吓了一。大鸿胪代表的是大汉朝廷，当他知了抢民女这罪行，昌邑国相安乐及其他臣属就必须严加查办。所以在众人的一致裁决，犯事的侍臣被枭首，这桩罪行也被公开。

龚遂知王吉的用心——

如果是龚遂自己请王置，这事就在私底悄悄抹灭了；

但要是告知大汉朝廷的使臣，使臣必定是大将军的耳目，那这桩事件，就必将成为霍光对昌邑王刘贺的一个印象。

王吉已经在为日后的事铺路了。

但正因为这个原因，龚遂这次决定瞒着王吉。至少目前，他还没有定决心割舍掉那位小王爷。

那么，一个重要的考验，也是安的第一步关卡，就摆在龚遂的面前：

昌邑王为天奔丧，到得安城，必须痛苦失声。不是几滴泪就行，必须哭天抢地，不能自胜，直到哀尽而止。

可能对于天底任何一位王爷而言，这件事都再简单不过了：无论是真哭假哭，真泪假泪，就这么半天时间，一定是可以哭来的。更不用说对于有一定儒学教养的君了，君臣父，国君和父亲必然是一的，既是天共主，也是天共父。为父奔丧，只要不是禽兽之属，都能哭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