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耿耿于怀的不是两地分隔,而是叶安屿为什么这么久才来。
大概是被冻了幻觉。
话说到最后,是藏不住的委屈。
。
他走在人影稀疏的街,恍惚间看到一个极其熟悉的背影,等他着急忙慌地冲过去,路却空无一人。
那年新烟璀璨,而莱茵河畔灯火阑珊。
秦誉倏而松开叶安屿的手,纤细的手腕上浮现醒目的红印,秦誉捧在手心,有些自责地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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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呢,你给我个理由,在我拼命想和你重逢的时候,你在什么?”
叶安屿的心脏仿佛被这滴泪灼一个,他蹲去,俯在秦誉膝前,抬手抹去他脸上的泪。
归结底只能怨自己不够大。他甚至没有给叶安屿足够的安全,才会让他因彭岚的话而动摇。
可即便把叶安屿带走又怎样,他们当时本就无法反抗。十八九岁,在家里还是孩,连主宰自己命运的资格都没有。
“对不起……我来晚了。”
一滴泪落来,砸在叶安屿的手背上。
叶安屿呼颤抖:“……别这么说。”
刚开始那几年,董倩看他比看犯人还,姥姥又卧病在床,叶安屿无从开。
明明在替人泪,自己也了眶。
秦誉回忆着说:“你知我当时有多难过吗,我甚至想要不直接站在路被撞死得了。”
秦誉红着眶:“我等了你一年又一年,彭岚让我注销之前的账号,我没听,我怕你找不到我。前三年的时候我还抱有希望,觉得你可能不由己,没关系,我可以等,你不来找我,那我就去找你,一张机票的事而已。”
那些陈年旧事像是疮痂,揭开后满目鲜血淋漓,两人都红了眶。
“当年你跟我说,等我真正站在金字塔端的时候,就可以自在一。现在我到了,几年前就已经到了。我专程去柏林开演唱会,就是想见你,我站在迎接每一个人,多期盼你能来,可你始终没有现。”
他一气:“可我找了你七年,等了你整整七年。”
可再痛也要说。摊开碎,把这七年开诚布公地谈完,才能心无芥地重新开始。
叶安屿一动,说不反驳的话,心里酸得发苦:“是我的错。”
“我说真的。”秦誉轻笑一声,“当初彭岚跟我说,你走是为了我好。他们把我的前途看得比你重要,连你也这么觉得。可要是没有你,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错不全在你,也怪我当时太不成熟。”秦誉苦涩:“我无数次后悔,如果在被你妈发现的那天把你带走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