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明日你带着他熟悉熟悉。”
……
次日,夏瑄便发了。
他跟着吏邓达,得知邓达也是江西人,不由得亲近了起来。
不过夏瑄有些后悔,因为他大抵知,自己要的,竟只是跑的活。
将清早梳理来的信笺和一些包裹,用骡驼了,大抵地规划了一要送书信和包裹的路线,便开始发。
“邓吏,可是读过书?”
“是。”
“我有一事不明。”夏瑄不由得好奇:“邓吏既是读书人,却怎的分派邓吏来负责跑,莫不是邓吏得罪了那驿丞?”
邓达笑了,一面牵着,此时二人至一溪,在这地方,并非都有路的,邓达要牵着骡,蹚过溪,这骡不肯,邓达便拍打它几,骡这才老实了,悲鸣一声,乖乖悠悠然地。
等过了溪,邓达才笑:“咱们这些驿卒,个个俸禄这样,招募的都是能写会算之人,你真以为,要送这书信,只有跑跑这样简单?”
夏瑄皱眉摇摇,其实他真的后悔了。
倒不是后悔意气用事,他打小,就不晓得什么是害怕。
唯独后悔的是……自己不该鲁莽,跑来这等偏僻的地方厮混。
走了一会儿,邓达居然取了一份地图,仔细地分辨着地图的位置,地图之中,也密密麻麻地着许多的标记,甚至有各的数目。
细细看过之后,他便:“往北走,先去前河村。”
在烈日之,二人快步前行,终于抵达了前河村。
一见有驿卒来,居然村里有不少人兴起来。
他们大多衣衫褴褛,却有不少人聚来,家里有人在外的,不免带着希望,而并没有与人有书信往来的,许是这小小的村庄里,实在乏善可陈,哪怕来了几个外客,也教人忍不住来瞧一瞧闹。
当即,邓达便送了两封书信。
可得了信的人,天喜地,人群却没散去。
而是大家依旧聚着,至于邓达,却似乎和他们都很熟络,与他们彼此打着招呼,居然能直接许多人的名姓来。
那先拆了书信的是一个老妪,老妪微微颤颤地将书信送到邓达的面前。
邓达便随意地接过书信,开始给这老妪念:“家母金安,儿在外,尚好,福州城中……”
念完了,人们还不肯散去,似乎开始议论起这在福州城中的人,一时之间,哄哄的。
邓达又念完了一封书信,便起:“时候不早了,待会儿还要去澳前。对啦,这村里,可还有没有挂咱们邮编牌的吗?要抓了,再不登记,以后送信可不方便。若有人订购了邸报的,也知会一声。”
一老人笑了起来:“都挂了,都挂了,虽说咱们这地方偏僻,也没几个青壮在外的,可挂着,不是多一个念想吗?谁晓得咱们会不会在外有一个远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