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过他的手段,原来真正的他,同那时在重圆梦中没什么区别。
虚假的只有成婚前后那四年里的他。
她们两个说了这会儿话,夜便已极。
银屏知到阵法变动,知晓是神君过来了,当即便对苏漾说明,退了去。她走到门前,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小声嘱咐提醒:“公主有一事不知,神君依旧延用先前的名字,不曾改回去。”
苏漾不想面对司景行,赶在他来前踢掉鞋靴钻了被里,转向床榻里侧。这张床榻很大,她想尽可能离他远一,便躺得靠里一些。
门被推开的声响,渐渐靠近的脚步声。
脚步声停在床榻前,苏漾绷着神经,想着他还要多久才会转离开——一刻,他伸手掀开了被一角。
苏漾登时抱着被坐起来,警觉看向他,“你过来什么?”
司景行抬看了她一,“这儿是我的卧房。”
苏漾被他噎了一,从榻上挪去,“好,那我走。”
她不过刚走了一步,便见卧房的所有门窗“哐”一声全关,落禁制。
她自知闯不过他的禁制,索回看向他,“你到底为什么非要把我带来?”
她不等他回答,一步步朝他近过去,直到脚尖到他的鞋靴前端才停来。两人靠得极近,她视线平齐着看向他,刚好落在他结,再向上移,便是颌,嘴……直到撞上他幽暗目光。
苏漾望着他笑起来,听见他呼似是都急促了两分,“你不会要说,是上我了罢?”
他没开,只是垂在侧的手意识抬起又放,苏漾倏而向后退开半步,面冷去,“你心积虑接近我,算计我利用我,如今大功告成,你又告诉我你我?”
司景行置若罔闻,弯腰取来她方才随便踢的鞋靴,将她坐在床榻边,抬起她一只脚替她穿上,低声:“地上凉。”
苏漾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成婚三年,他都不曾发现过她有惧寒的病。
而今倒是知她会觉得凉了。
她抬,将还未来得及穿上鞋靴的那只脚抵在他心,她知他是神躯,赤霄剑那一剑虽狠,可伤也该是好全了,上去也不会再疼。可她仍是用了几分力,碾在他,慢慢:“如果真是这样,倒也好说。”
司景行猛然抬看向她,她凑近他,“你重塑分魂灯,将你的神魂重新撕开,记忆悉数封印。你放弃沧泽,彻底不再成为威胁,什么都不要,只要我一个,我就你。”
她看着司景行眸中光芒寸寸碎尽,化作灰暗一片。
他抬手扣住她的足踝,将她的小放在自己膝,将剩的那只鞋靴替她穿上,平静:“你不会的。”
“时至今日,就算我放弃当这一切,洗净记忆,”他声音涩去,“你也不会再我。”
替她将鞋靴穿好,他松手起,“你在渊境是被我行带走的,那么多双睛看着,不得假,不会牵连云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