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过神,安楚随已经拎着医药箱单膝跪在了她面前,拿起她的右胳膊准备理伤。
安焰柔才发现,自己好像泪了。
受伤的手臂被哥哥用绷带包扎过,她尽量小心地脱衣服,才刚拿起蓬蓬淋,卫生间的灯就忽明忽暗起来,最后完全熄灭。
看清对方了。那是个瘦削的女人,双颊凹陷,披散发,怒睁的瞳孔布满血丝,看着就知神不佳。
血。
女人见她恍神,抢过背包就往门外跑去,只是没两步就被拦住了。
她把手抬起伸到半空。明明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她的脑里却怎么也忘不掉血过来的画面,甚至生了一它们仍留在上面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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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日光正盛,把女人的影清清楚楚地投映在货架上。一条利刃般的藤蔓把她的和分开了,有什么温的东西从脖那里了来。
他用指腹抹了一她的脸颊,声线低柔:“很痛吗?”
停电了。
见安焰柔拽着包不松手,她急了,从腰侧把匕首就扎过来,在她右手臂上剌一细的。
安焰柔真的没想到,她在末世第一次受伤,居然是因为人类。
,她是自己的女朋友,自己喜她,再理所当然不过。
安焰柔专心致志地往登山包里扫东西,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无所觉。
直到了家门,她才如同落的弹簧,背靠着门坐在地上。
想到那个女人带着绝望和疯狂的神,她心里的,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打算起再去洗个澡。
人类的血。
她哽咽着说:“哥…我们杀人了。”
两人顺利到达了附近的一家小型超市。清理好里面的丧尸后,安楚随让她去货架上尽可能地搜集资,自己则在门放风。
男人的影很快现了。他的衣服上也溅了大片血迹,猩红到刺。
安焰柔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任他牵着跑,一路上都木着张脸没有说话,只看着男人的背影,看着他像个战神一样用藤蔓毫不留地切开拦路丧尸的。
粘稠的,铁锈味的。
安楚随皱着眉捞起登山包,拽过她的手往外走:“我们回去。”
安焰柔抖着手抹了一脸颊上的放到前,大脑一片空白。
安楚随正低用酒棉球给她消毒,并没在意她慌中喊的称呼,只随安抚:“没事的宝贝,你没什么,是我动的手。”
她并不是那别人打了左脸还要把右脸伸过去给对方继续打的人,但同类的死亡还是足以让这个涉世不、还在上学的女孩心绪不宁,到了晚上更加明显,表现为大半夜的睡不着觉。
一只手从侧边伸了过来拽住她的背包就要抢走。她吓了一,拽住包的肩带不放手,被对方狠狠推了一把,胳膊“砰”一撞在了铁制的货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