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寒这天比平常放学时间晚了一个小时到家,进门时脸色有些白,眼神却很亮。
程景森正在厨房里做饭——还是他那一套送菜上门的加工程序。因为鳕鱼正煎在火上,走不开,他只是回头看了一眼。
穿着T恤和工装裤的少年已经走到半开放厨房的大理石台边,取下自己肩上的背包,随手往脚边一扔,然后倒了一杯水。
程景森知道他刚见过程齐了,也不着急问什么,用锅铲将鳕鱼翻了个面。
尹寒喝了一杯水,似乎渴得厉害,喝完以后主动往程景森那边走。
男人在少年伸出手抱住自己之前,关掉了煎锅下面的电子火头。
尹寒说,“我见到程齐了。”
程景森听出他声音里未退的紧张,揉了一下他的头,“我知道。”
过去的二十几天里,他们反复预设过程齐可能出现或者联系尹寒的方式,并且尽量让尹寒的日常变得规律可循,让程齐自认为找到一个合适现身的时机。
尹寒埋在男人怀里,程景森身上熟悉的烟草和东方香调令他平静下来。和程齐面对面接触的一个小时对他而言太难熬,如果不是程景森在私下和他反复分析程齐的心理,教他怎样不动声色地揣摩和应对,他完全没有自信可以在程齐这种警惕多疑的变态面前掩饰过去。
程景森有点心疼他,说,“不要太勉强,任何时候你觉得有压力我们就叫停,换上第二套计划。”
尹寒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没问题的。你把程齐分析得很透彻,他今天和我谈的内容基本都在意料之中。”
程景森说,“催眠师在来的路上,你先休息一下。”
少年嘴上说着“好”,实际却毫无行动。
程景森抚着他的背,有点哄他的口气,“程齐说了什么,吓到你了吗?”
尹寒笑了笑。他虽然心有余悸,担心自己在老奸巨猾的敌人面前露出破绽,却不至于那么胆小,“他说了很多你的坏话。”
他顺口打趣了一下程景森。
说完,嘴角上扬,抬眼看着男人。就在他准备松开拥抱的一瞬,程景森突然将他反抱住,同时逼着他退了两步,将他困在了水槽和墙体形成的角落里。
然后低下头,慢慢地说,“原来听了快一个小时关于我的坏话。那我要好好给你洗洗脑。”
尹寒以为程景森要吻自己,可是男人的吻却落在了他的耳垂上。
少年低哼了一声,小声道,“不要”
他的耳朵很敏感,轻轻一衔就会红,如果是驾轻就熟如程景森,那几乎瞬间就可以撩起他的反应。
程景森将他禁锢在臂弯里,极有耐心地顺着柔软的耳廓慢慢厮磨。尹寒躲避不过,虚喘了几声,很快就感到自己下面硬了起来。
他想着催眠师就快来了,自己这样没法见人,气急之下开始使劲推人,“晚上、晚上好不好坏话我一句都没听进去”
程景森不饶他,又拥在怀里舔了片刻,才将他放开。
尹寒腿都有些软,男人笑着看他,“平时晚上操一个小时也没事,这才亲了半分钟怎么就站不稳了。”
尹寒咬牙回应,“今晚分房睡。”
话音刚落下,门铃正好响起。尹寒要去开门,程景森突然从后面将他抱住,沉着声说,“别气、小寒,你被程齐带走的一个小时,我在家里坐立难安。吻你不是欺负你,只是确认一下你完好无损地回到我身边了。”
尹寒不由得愣住,不能相信这种话竟会从程景森口中说出。
门铃又响了一次,已经被一秒哄好的少年回过神来,说,“让我先去给催眠师开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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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尹寒的配合,整个催眠过程进行得很顺利。
他在昏睡中几乎一字不落地复述了自己和程齐的对话内容,相处时的四周环境,以及记忆中程齐作出的各种细微反应。除了催眠师,程景森也在旁陪同,并以录音方式做了备份。
两个小时后催眠结束,程景森先把医师送出门,再返回客房。刚刚恢复清醒的少年坐在躺椅上,一脸期待地看向他,“怎么样?我回忆的细节能提供什么线索吗?”
程景森拉了一张椅子坐到他面前,“你和催眠师的对话已经录音,明天我会再听一次。你在程齐面前没有暴露,他基本相信你是常瑜的侄子,被我无意看中并带走养在身边,但你未必愿意跟着我继续下去。接下来不管他是否接触你,你都按照这个设定往下演。”
尹寒闻言松了一口气,静等程景森继续分析。
“你给程齐“透露”的信息,他大概能信个七八成。芝加哥是他的老巢,我们先等他布局,让他误以为我要接管那块地盘,迫使他出面拉拢各方势力,我再挑其中最强的一股力量联合反水。”
男人解析至此,似乎都是一面倒的好消息。接下来他却顿了顿,继而抛给尹寒一个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小寒,你会玩牌吗?”
尹寒一怔,说,“是指扑克吗?”
程景森看他的样子,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差不多吧,扑克你会玩什么?”
尹寒吞吞吐吐,“纸牌接龙。”
程景森哭笑不得,摇头,“那就是不会了。”
尹寒听出其中蹊跷,神色有些紧张,“你有什么想法?我要学这个吗?”
程景森看着他,说,“学一点,也许有用。”
尹寒在对付程齐这件事上一直表现得分毫不让,这时却有点发怵。
他试图捋清这里面的关系,“如果有你在,我这种临时抱佛脚的牌技只会让人笑话。如果你不在,把我派上去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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