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顾顿了顿,:“嗯,明日便动。”
贺顾听明白他意思,:“怎么?你是想跟我回京?”
贺顾见他竟还想动弹,皱眉:“行了,别动了,你还想再多躺半年是不是?”
贺顾皱眉:“那你是什么意思,有话就说,有就放。”
宗凌闻言,这才消停,也不扳动了,涨红着脸:“不……不是,我……我是有话想和将军说。”
宗凌似乎是心里十分斗争,结来回了几遍,才:“将军……将军可是要班师回朝了吗?”
他想了想,又:“我走后,如不意外,承河大营会到柳参军手上,他亦是有德有才、有谋有勇之将,你跟着他,在他麾效力好好学着,他也不会亏待了你去。”
宗凌看着他沉默了一会,过了半晌,却不知怎地渐渐红了眶,抬起来看着贺顾,蚊哼哼一般小声:“昨日,宁大哥和言大哥来看我,已把那日……那日的事告诉我了……宗凌年少无知,狂悖自负,往日屡屡对将军无礼,将军却不计前嫌,两次救我命,又愿意再给宗凌一个机会,此恩……此恩有如再造,宗凌今生绝不敢相忘,日后……日后定当肝脑涂地,报答将军恩……”
宗凌本是红着看他,然而听着听着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明显有些怔愣,良久才回过神来,见贺顾坐在了他榻边正低看他,赶忙:“将军教诲,我……我都记住了,一定终生不忘。”
有人来了立时抬起来,见到来人是谁,顿时激动了起来,磕磕:“将……将军……你来了……”
宗凌却不言语,只看了看后跟着贺顾的两个亲兵,和那个照看他的兵士,表有些为难,贺顾看明白他心思,暗叹一气,心少年人脸还薄,这会知害臊了,便侧过淡淡:“你们先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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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江南人士,那里是富庶安康之地,未经战火,你家境也殷实,想必以前过的都是红袖添香、锦衣玉的好日,自然不晓得北地百姓又是怎样屡受戎人侵扰、成日担惊受怕,但你如今既然从军,年纪也大了,便该明白这国朝不是陛一个人的国朝,我大越朝疆域辽阔,有江南的好日,也有北地的苦日,但没有北地的苦日,江南的好日早晚有一天也会没有了,覆巢之绝无完卵,这些事看似远过千里,八竿打不着,实则休戚相,你若是个平庸无能之辈,也就算了,但既然有些本事在,享百姓衣禄、朝廷粮饷,那便有几分本事承多大责任,别叫我白救了你一回,你可明白?”
等那三人依言退营帐去,又落了帘,贺顾才:“好了,此刻只有你我二人,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贺顾闻言颇觉欣,暗总算是把这个歪了的苗给矫正回来了,:“记住就好。”
贺顾无言了半天,才正:“好了,咱们行伍中人,这些麻话很不必多说,你自己心中记得教训就好,这辈都要以此为诫,我不用你报答我什么,我救你也只是因为你是个可造之材。”
贺顾:“我这不是来了?你有什么话,说吧。”
他站起来转作势要走,宗凌见状连忙又:“将……将军留步!”
宗凌涨红了脸:“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宗凌咬了咬牙,脆心一横:“将军回京了,那……那要把我留在承河大营么?当初……当初陛是把我给将军副将,不是把我给承河大营……”
贺顾被他问的莫名其妙,:“什么你怎么办?你自然是好好养伤了。”
“前朝废太谋逆,闹得腥风血雨,许多武将文臣,牵涉其中,决的决、不用的不用,陛登基未久,如今手正是无人可用之际,否则一个北戎犯,也不必赶鸭上架,叫我这样没什么经验的小来一军主将,你有心报答我,倒不如报答朝廷。”
贺顾一怔,转看他,:“怎么,还有事吗?”
宗凌闻言,顿时急了,:“那……那我怎么办?”
看那日行刑时宗凌的反应,贺顾便已经猜这孩大约是已经扳回来了,只是他虽有心理准备,也着实没想到竟然扳正的这样彻底,听了宗凌这一番掏心掏肺、涕泗横的自白,倒叫他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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