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顾:“不敢劳动娘娘,臣没什么大碍……”
好像不得不跪……
皇帝见状,也摇了摇笑:“皇后说的不错……顾儿分明生放浪,在朕与皇后面前,倒总是拘礼。”
说到此,贺顾却忽然眉一皱,肩膀颤了颤,十分克制的倒了一凉气。
来人竟然是裴昭临。
除却裴昭珩,闻贵妃竟也一来了。
贺顾闻言呼一滞,回过神来心中不免有些叫苦,虽说免大礼对任何臣而言,都的确是皇家能给予的莫大恩荣,但刚才本来能不跪,可此刻得了这么大的恩荣,跪是不跪?
三殿倒也没走,直到贺顾重新眯着呼呼睡去,他都一直坐在床边,一言不发、沉默的一一的用指腹顺着贺顾额畔的发。
便也不再追问。
只能在心中暗,小祖宗,你爹也是实在没办法,不得不跪这一了,你就给面,爹就只是磕个,你可千万别什么三两短的折腾爹了。
贺小侯爷一个两个大。
或者说是和裴昭珩一前来的裴昭临。
天渐渐昏暗,贺顾还想拉着裴昭珩说话,只是却开始打架,他虽然板好,但毕竟也是的,怀着孩又挨了一剑,尽没有命之碍,这个实的孩也险而又险的保住了,但多少还是有些吃不消,实在受不住再继续折腾了。
贺顾本以为只要隔着殿屏风远远请个安谢了恩便可跑路,这样他就算不跪地磕,皇帝在里也看不分明,毕竟如今肚里这孩也七个月大了,再要他弯腰磕实在是有些为难人,谁知皇帝竟然已能地,正和陈皇后言笑晏晏的站在正殿里给盆栽剪支,这便恰好撞个正着。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三殿似乎隐隐有心不愿和他再谈论这些事了。
不过倒让贺顾赶了个巧,他要去揽政殿请安的这一日,皇帝竟恰好病大好,也能地了。
贺顾的伤势就这么一日一日好了起来,裴昭珩仍是每日歇了朝会就来庆裕看他,其间陈皇后和闻贵妃都遣人来送过补品,皇后边的李嬷嬷更是亲自到庆裕来,和他说了许久的话,说是皇后娘娘很挂念他的,但要忙着照顾陛,不好走开,叫他一定好好养伤,等养好了伤再也不迟。
直到天幕低垂,灯火暗去。
于是他正要撩了衣摆跪谢恩,外却忽然传来了小官的通秉声,然后便是一个熟悉的嗓音。
兄弟二人一个火急火燎的冲在前,一个端着衣袖一言不发的走在后面,分明是同一个爹生的,却大相径,望着倒也好笑。
陈皇后见他这样,立时心疼了,赶忙两步走上前来掺他,急:“你这孩,怎么这样多的规矩,可是又疼了?既然有伤在,还跪什么跪?你是我与陛的自家人,不必如此自拘。”
“父皇,儿臣听说您醒了,可好些了吗!”
不过即便陈皇后心大这么说,贺顾却知他是绝不好在中久留的,一则回传去难免叫人议论他恃功自傲、失了规矩,二则他毕竟肚里还有个原是人家裴家的小崽,贺小侯爷还惦记着把这孩落在贺家宗谱上,揣着他留在里也着实心虚,因此一等稍微好了些能地了,立刻便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只上揽政殿和帝后请了个安谢恩,便准备溜了。
“……瑜儿这孩福薄,不能承朕与皇后膝,但你既是她的夫婿,便也是朕与皇后的孩,以后见朕,不必再行大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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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顾知他不愿提,多半也是不想让自己再继续心,好好养伤,又思及如今叛已平,不动兵,朝务这些事七拐八弯,他想帮忙怕是也没那个智谋给裴昭珩谋划策,倒不如指望恩师王老大人,只要有他老人家一个在,少说也得他这样的臭匠一百个。
贺顾只得挤一个笑容,把作势要跪的动作放慢又放慢,缓缓:“中哪里都好,臣怎会住不惯,只是禁中毕竟是贵人安歇之所,君臣有别,臣久留此间恐怕不合规矩……”
贺顾和皇帝四目相对,心中直呼倒霉,正在苦恼怎么把不跪这事绕过去,却听皇帝:“顾儿的肩伤还没好吧,如何这么快便来和朕请安了,是在中住得不惯,想要回去了?”
置与近些日的朝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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