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一想,这事透着可疑,上一世老皇帝病故,想必多半也和那时留在京中的太与陈家脱不了系。
也没太在意,故而这么多天来,燕迟总不面,贺顾几乎都要忘了有这么个人存在了。
贺顾这才回神,便立刻在雪地里叩首:“臣……臣贺顾领旨,跪谢圣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燕迟见状微微颔首,这才去了装着那卷轴的小竹筒外的漆封,小心翼翼的展开来。燕迟似乎早就知卷轴上写了什么,并没太大绪起伏,清了清嗓便迎着北风朗声:“上谕,昆穹山驻营偏将贺顾,为游骑将军,接掌承河神武营、锐迅营,即刻往京,勤王救驾,不得有误,如有贻怠阻挠者,卿可以御临剑自斩之,无过。钦此。”
直到此刻在这里见了他,贺顾心中才忽然回过了神来——
是了……是了。
皇上分明是属意三殿的,几个月前既然敢动手整治宋家,他难便猜不到此举伤了太臂膀,搞不好会将他反?他难便猜不到太不会坐以待毙?而太要动手,除夕宴便是天赐的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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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上一世……三殿一直没有恢复份,也始终不曾过争储的念,太没有三殿这个对手,老皇帝忽然病重,想必就是有心,也来不及再给三殿恢复份,传位于他,何况上一世事发时可比晚了好几年,那时候太早已经全了十足的准备,无论是朝中还是军中都已经全是他的线和人手,是真正的万事俱备,哪里又会再给旁人机会?
贺顾看着他手里那个小小的卷轴,结了,倒并没再多言,只脆利落的屈膝在雪地里跪,垂首沉声:“臣贺顾,恭受圣谕。”
可如今……这一世却是截然不同了。
燕迟咬字清晰,这旨意虽然极其简短,但却字清句明,绝无分毫歧义,贺顾脑海里燕迟的声音来回回旋,足足过了半天才确认来自己没有听错,他脑袋空白了一阵,一时简直有些恍惚。
于是贺顾猛地抬去看燕迟,便见燕迟跟在周羽飞背后跃背,从怀里摸一个小小的卷轴来,他显然是和周羽飞一路上追得很急,微微有些气,但还是很快平复来,看着贺顾:“侯爷,接旨吧。”
这一世重生,两年时光弹指一挥过得太快,两年,虽然说不,但说短却也绝对算不得短,一切事都与上一世的走向完全不同,甚至大相径,贺顾有时以为是因着他重生,才导致了这一世与上一世如此之大的差距,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天差地别的不同,有时他回想起上一世的事,越来越觉得恍惚,甚至会怀疑起这一切是不是都只是他贺顾神志不清时产生的一场臆想——
难陛……便什么准备都没吗?
贺顾领了旨,燕迟果然不愧一向是在皇帝边跟着的,这叫人完全始料未及的手谕,他接受的明显比贺顾这个正主还要快,当即便改:“将军可把御临剑带在边了吗?
上一世皇帝驾崩,太继位时,他奉太之命在京外带兵捉拿闻修明,并不知晓京中经由,也不知那次老皇帝究竟是怎么死的,后太和他解释,也只说皇帝是久病缠,一卧不起,贺顾虽然心中有疑,却也没敢多言。
可直到此刻,贺顾却才骤然惊醒过来,清楚的回过神,无论是上一世,还是重生后的这捡回来的一辈,都不是黄粱一梦,否则以他贺环的这脑,就是想破了,太这事也断然不能提前叫他猜中,可京中老皇帝却与他不同,此前他赐剑给自己……还有他分明偏三殿,却要掩人耳目费尽苦心为三殿的一切看似反常、叫人想不通究竟为什么的事……实在是意味,这一桩桩一件件几乎都在说明,太心机沉,可他这个君父却也未必逊他分毫。
燕迟合了卷轴,低声:“侯爷,接旨吧。”
贺顾心中千回百转,但几人沉默的站在天刚破晓的雪原里对视,其实也不过只过了短短一瞬,他想通了这一层,自然也就明白皇帝留燕迟在他边,绝非仅仅只为了监视——
当时还没怎么多想,还只是觉着,老皇帝放着燕大哥在他边,估计也只是怕他年少气盛,拿着御临剑只顾着好玩什么不知轻重的事来,所以才叫燕大哥来盯着他,可此刻一想,太谋逆这事他能猜到,皇上未必事先就没有察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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