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的洗漱池在两节车厢的中间,旁边还捎带一个厕所。
她脸上的温立消失了。
时间还早,加上皂荚昨天晚上的安神诀, 车厢里的人几乎都在睡。偶尔有被皂荚轻轻的路过声惊动的,也只是在狭窄的火车床上嘟囔两句,然后裹着被翻个,很快又睡过去了。
那哭声里的意思是它还怪委屈的。
他留的东西......
而对面原本平静无波的镜却像被泼了镜里,以皂荚泼的地方为中心,开始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只是两年没来,现在的妖都这么矫的吗?
皂荚:“......”
皂荚看了时间,她在这里已经浪费了好几分钟了,她忍不住往镜面一弹——
床太小, 皂荚不好发挥, 蹬过去的被顾生夹住了。
皂荚的声音像是有力一般,原本咕噜咕噜翻的镜顿时平静了不少。
皂荚:“......”
那嘤嘤嘤的声音登时就是一噎。
也有些狠。
她真是很多年没见过这么急着找死的妖怪了啊......
皂荚:“......”
惬意不过片刻,原本动静还算平缓的镜面的动作却突然激烈起来!
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皂荚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洗漱台上,认真看着自己的脸——
然后便是不断地打嗝声。
皂荚一边慨着,一边伸手将洗漱台上的漱泼到了镜上。
皂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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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惬意的叹再也不见,皂荚耳朵里传来尖厉的叫喊!
这样想着,她便看着镜里的自己,不由自主伸手......
这病现在,但凡他经手的她的东西,他都会在上面留什么痕迹,用来宣示主权。
皂荚对镜里的自己笑了一个。
皂荚也没多问,拿着挤好牙膏的牙刷和漱杯就往火车可以洗漱的地方去。
顾一脸无奈地看着她,指了指斜对床看着他们乐呵呵的阿姨。
顾生虽然不像她刚刚回来的时候那般神经质,但病总归还没好完全。
而与此同时,她原本的脸上,也传来温的。
皂荚手上掐了个咒诀,对着快烧化的镜:“你还不来,是打算直接化在这里面么?”
就像突然被煮沸了一般,从镜面层层叠叠的冒一咕噜的泡泡!
皂荚双手环,凉凉地看着。
顾生便将就着在她这张宽不足半米的床上躺了 。
顾生怕皂荚恼羞成怒, 十分懂得见好就收的理。他飞快地从床上坐来, 在行李箱里给她找来洗漱用品,把牙膏给皂荚挤上后,放到她床前窗边的小桌上。
而且......
她耳边凄厉的叫声也停了来,取而代之的,是不停地小声啜泣。
大概是因为时间还早的原因,洗漱池很净,只是卫生间似乎有人在里面。
不知是不是因为和顾生甚笃,生活也十分和谐,她总觉得镜里的自己怪好看的。
嘤嘤嘤的。
摸上了她的脸。
眉弯弯, 极其致。
等乘务员一脸无语的给他们换好票, 皂荚便一脚给顾生踹了过去。
还怪惬意的。
皂荚耳朵边隐隐约约传来了一声叹息——
只是皂荚没想到,顾生连漱都不放过......
桌上昨天晚上被那好吃鬼扒过的痕迹在光的照耀已经消失不见,估计是顾生趁着她睡着到时候了什么。
就像投了石的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