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涵虚真君呢?他待你如何?”
都是于一步步无可奈何中走来,相比之,自己曾经遭遇过的那些也算不得什么。
她曾经愿为此人拼命,愿奉养眷恋不求回报,然一朝察觉一切不过一厢愿,慨然放手之余,却也不是没有遗憾。
然谁人能活着而不遗憾?青玄仙不遗憾?清河不遗憾?她老早就死去的娘亲不遗憾?
曲陵南微微一愣。
孚琛呵呵低笑,又问:“那云埔童呢?”
然后她平淡无波地:“文始真君,对不住,我又来了。”
曲陵南轻轻吁一气,静悄悄踏了一步。
“可我在此之前没读过书。”曲陵南回答,“毕璩师兄是好人。”
曲陵南认真:“我可不是尔反尔,皆因日前得到一个消息,据称琼华有变,毕璩师兄被封印后掉此,我寻思着,怎么也得来一趟,见到你正好,你且实话实说吧,琼华究竟发生何事,那些事,与你有无系……”
“云埔更好啊,”曲陵南,“你问这些作甚?”
她不由己地后退了一步。
曲陵南低,忽而觉着有些说不的难过。当年两人在一之时,哪怕孚琛对她和颜悦些,她亦会喜半日,可那记忆中的师傅何尝有过这等温柔款款的时候?
此一刻曲陵南心中亦掀起波涛汹涌,惊涛裂岸,似惊似怖,却亦有酸楚怨怒,可她尚未想清楚自己要如何才好时,却先一步反应。
曲陵南摇:“文始真君,别这么同我说话,我不惯。毕璩师兄是否真个被封印于此?你若是不说,我便要去寻一寻了。”
“前太师傅宽厚仁慈,亲传我虚空剑诀,待我自然好上加好。”曲陵南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
她抬起,叹了气:“停。我很好,但我好与不好,与你无关。”
这一步,令对面的男脸一凝,目光愈发沉痛,却也令曲陵南对自己浮起一丝自嘲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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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陵南忽而觉着有些惆怅,往事如烟,又历历在目,她想了想,终究还是:“你待我,亦是好的。”
“那个好,能否与我犯的错相抵消?”孚琛温柔地,“从今往后,我们重新识过,你不是我徒儿,我亦不是你师傅,我们再好好相逢,好好相,这一次,我会待你真正的好,陵南,不我
“住的地方惯不惯?可有人欺侮你?那灵一味奉承,定然不好敦促你练功习文,你可有好好修炼?陵南,”他踏一步,语气犹豫,可目光却迫切,“这些年,你可曾惦记过我……”
“那我呢?”孚琛看着她,压抑着声音中的愫,“我待你如何?”
若仙人般好看的脸,却无法扯一个如往昔那般温柔和煦的笑容。他微微启,似在叹息,又似喃喃低语,低徊悱恻,轻唤了一声:“陵南。”
孚琛目中的伤一闪而过,随即笑:“我这些年可也不赖,你送我那把神,迄今与我已能契合至十成,只是浮罗峰上的老松树被雷劈断,我亲手植了一株新的,你,要不要去瞧瞧与原先那株像与不像……”
孚琛抿薄,地凝望她,哑声:“我晓得你定然会回来,回来就好。”
孚琛凝视她良久,目光越来越温柔,:“你我多年未见,何必一上来便提这些?小南儿,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原以为豁达开阔,生死皆轻,江湖再见当一声别来无恙否;却原来过往,历历在目,只是她生不喜钻角尖,习惯将不愉快之事抛诸脑后,然心,却并非伤得不重,伤得无妨。
孚琛叹息:“这么多年你一没变,旁人只要对你好上一分,你便寻思如何待他好上十分还回去,我每每想起,均觉着不可思议,为何我这般睚眦必报之人,却能收一个心地至纯的徒弟?毕璩待你好,好在哪?他不过冲着掌教的命令敦促你读过几天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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