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梨亭愣愣地盯着树的女童,似是不相信自己的小师妹刚才了声。
张翠山思索片刻后忽:“或许……是师父念给小师妹的吧。”
殷梨亭、莫声谷两人一听,皆觉有理,遂不再追问。
三人实不知此刻张三丰心中亦是惊喜加,有惊,更有喜。三年之前他心有所,山门外,果然于雪中岩上捡到一名婴儿,骨清奇,可说是天生骨。他一见那女婴,便觉与己有缘,是以破例收徒。三年来,他虽不是亲力亲为,却也常挂念着这个孩。雪竹几年不语,张三丰并不着急,在他看来,非凡之人,必有非凡之相,天予奇才,那么夺其言语也非不可理解之事。张三丰见七名弟护幼徒,心中很是喜,有时他也会抱起雪竹到屋外任她静观木星月,也会将家典籍拿来一一读给她听。雪竹虽不言语,张三丰却能觉到,当她聆听那些经典之时,确有所悟,而非茫然无知。
今日树观许久,张三丰觉到怀中女童周气息隐隐有所改变,以力一试,不禁愕然。
这孩竟已然经脉贯通,真气游走全,力小有所成,其中纯不旁人,而犹似太极一般回旋往复的气劲更是令人惊叹。
张三丰于三十岁上门,修五十年余,悟得太极意不过近年,而他这名弟不过三岁却已到了太极之意。
天生骨,天赋奇才。
是以,张三丰有那一问。
得到答案后,张三丰怎能不开怀大笑。
大善,自然大善。
有人生而知之,有人生而修。
他的关门弟三岁,他的统有了传人。
在那之后,武当山上很是喜气洋洋了一段时间,所有人都为雪竹能说话开心得不行,结果等殷梨亭、莫声谷兴冲冲地去找小师妹说话时,对方又闭不言了,闻讯赶回山上的俞二、俞三也在雪竹那张平静淡漠的表面前败退,最后还是张松溪有办法,拿着一本《德经》回来,与小师妹坐而论。
自然,“坐而论”一语最初不过是玩笑,可是在张松溪和雪竹一问一答间,师兄弟几人脸上的神一变再变。
坐而论,竟不是一句笑语,张松溪是认真地在和自己年仅三岁的小师妹在探讨。
随着时间推移,一人问,另一人思索回答的时间逐渐延,到后来竟是张松溪先陷思。
师兄弟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片刻之后,雪竹忽然轻声笑了起来,:“四师兄好意,我铭五,四师兄本非专研经,不必勉,今日我也累了,我们改日再论如何?”
那般悠闲自在的风度气质,若是不看着她,忽略那般稚的声音,恐怕无人会认为前的不过是个三岁的孩。
张松溪迅速回神,愣了一愣后,突然伸手抱起雪竹,而后将她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