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骂骂咧咧:“你心里有数,有数倒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我可告诉你,我跟你爹,老来却都指望在你上。你若不,我们也只好晒骨渣去了!”
程纯有些不大兴,还是说:“说了,倒叫他将我好一顿骂,说我痴心妄想。一个妾,想当正房太太,白日梦呢!倒叫我陪了多少小心,才回转过来。”
待拜祭已毕,因他们是亲家,更与别的宾客不同,顾武德便将程父引至后堂上,香茶款待。
了房,也不用人让,她自己便一先坐到了西北面墙的炕上。
程纯不信,说:“什么金贵的药,就这等值钱?”言语着,将瓶打开,却不见药气,只一丝淡淡的香。
程母从旁说:“这药不是本方的,是西域那边一游方僧人手里买来的,不知费了多少周折!听那僧人说,这药里用了多少的名贵药材,也没空去数它。但只房里用是极好不过的,助兴不说,最要的是一发得,且必定是男娃儿!街上开差棚的周大嫂,四十岁的人了,一世无。她男人吃了这药,倒是龙虎猛的,眨就怀上了。”
程纯亲自去倒了一盏茶,又拿了一方果盘,过来相陪。
程母却不以为然,撇嘴:“这话才叫放,你姑姑也是咱们家去的,不照样了他正房老婆?你一个还不满十八的黄大闺女,白给了他,如今让他扶正又怎么了?”说着,又拿指戳她女儿额角:“我平日是怎么教你的,矜持是给外看的,房里必定要放开。定是你扭手扭脚,伺候的你家老爷不痛快了,方才惹得他生气。”说着,吃了茶,方才又:“如今趁着你姑姑才死,他心里有愧,赶让他放话把你扶正。不然,等到多咱时候呢?!”
自打程纯与顾武德妾,程母倒也来了两遭,程纯的屋,熟门熟路。
那程母便到了程纯屋中,与她说话。
程纯听见此言,当真如雪中送炭,喜的心里发慌,连忙将瓶好,收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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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母笑了笑,自怀里摸一只绣布包来,打开来,里面是一只小瓷瓶。她将这瓶递与程纯,说:“你可省着使,就这么一小瓶,可足足了五十两银!真真是要了你娘的老命了!”
程母问:“上次同你说的事,你可跟你家老爷说了?”
叫的嚷了半日,方才罢休。
程纯听得心里烦躁,说:“这节骨上,娘就别添这个了。底的事,我心里有数。”
程纯只得说:“娘放心,我已让他吐了。”说着,忽然低低问:“前回跟娘说的事,可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