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六章：再抱一会儿(2/2)

原婉然叁人纳凉到将近戌时②，便屋歇息。

韩一得了妻答应，将她轻轻扶炕上，打横抱起。

韩一劝：“先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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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一在原婉然旁那侧炕沿坐，轻抚她背脊，柔声唤：“婉婉，困了就上床安置。”

好像哄婴孩睡觉……她忖。然而依在韩一柔韧健壮的怀，任他低沉的音、古朴的歌谣熨着耳，觉适意安心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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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婉然备。他和韩一两兄弟都不甜，赵野偶尔还喝酸梅汤消暑，韩一只喝不怎么加糖的薄荷绿豆汤。

他无声微笑，：“抱多久都行。”

原婉然睁开惺忪睡，：“嗯……想对对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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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绣坊某间绣房好端端的塌陷一片屋瓦，幸亏事发当时正值夜晚，无人在房里。事慎重起见，请工匠过来撤查所有绣房屋，工匠是绣房屋瓦都有分松动，最好重整。因着屋整修，明后两日绣娘们都给放了假。

韩一的母亲亚丝绮从来不是围着锅台转的女，比起锅碗瓢盆、针线脑，她更乐意和算盘打，想来厨会挑简单味兼顾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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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婉然料不到那摄里白作法如此简单，转念一想，又觉得合合理不过。

韩一搜索记忆，：“摘未熟的，捣碎滤净，将果浆放锅里慢火熬煮，不能用铜铁锅。再将果浆熬到稠，加适量炼过的蜂、檀香、龙脑和麝香。”至此便再没说去。

原婉然听那名字新奇，问：“那是什么？”

那时原婉然坐在炕上，左手纤指住炕桌上一本家用帐簿，右手手肘支在桌面，掌心托腮，双眸闭合，小脑袋有时微微轻晃。

②戌时：晚上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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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她想来，韩一家曾是桑金首富，这摄里白既是首富之家主母最拿手的菜肴，又动用了檀香、龙脑和麝香等贵重香料，肯定属于细耗时的功夫菜。

韩一听妻侬央求，挨着自己贴蹭，好似冬日渴求抚照的猫儿，猛地心到了极。

原婉然便问：“接来呢？”

原婉然起了个念，因问：“摄里白怎么呢？”

“再抱一会儿。”原婉然闭勾住丈夫颈项，又往他上依了依。

“对帐不争这一时，你明后日不都在家吗？”

原婉然顺问韩一：“相公，你一直就不碰甜汤吗？”

原婉然闭着睛听丈夫轻唱，噗嗤而笑。

韩一唤：“阿婉？”

①摄里白：这章提到的摄里白自元代《居家必用事类全集》记载。摄里别是这煎煮饮料的番名，又名“舍利别”、“舍儿别”，中原名字叫“渴”。韩一是西域人，习惯会用它的番名。上述书籍里，摄里别煎煮的作法有些类似奥斯曼/奥图曼/土耳其果。但是我找到的果教学视频没有用蜂、檀香、龙脑和麝香，比较简单的加糖和柠檬片，复杂的再加桂和丁香

原婉然靠在丈夫上，一手勾住他脖，已经被放在床上了，仍迟迟不曾松手。

今晚不知怎地，教韩一抱着特别舒服，她不想一便放开。

她就这么勾抱韩一，在他温柔的哼唱中甜甜坠梦乡……

“嗯，”韩一应声，忽然想起什么，：“摄里白①例外。”

“我阿娘最拿手的菜。浆给盛在透亮的晶瓶里，透紫，特别好看。而且我阿娘一年只煮一回，机会难得，我会吃上几杯。”

那日到韩一和原婉然歇宿，他沐浴洁净后，到了妻所居的正房东间。

他轻吻原婉然额，抱着人转坐在床沿，向落座在自己大上的妻，低哼起草原上的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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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婉然了睛，嗯了声。

韩一瞧她念，因此：“再来放凉加冰，就能吃了。”

③明天还有一更，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