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实在是有些琐务分不开。”徐世昌驻足四顾,似乎要找这里与袁世凯在日有何异样似的。
总统府的级官员,以及黎元洪的亲信,早就在站班了,徐世昌少不得略作周旋。然后拥大客厅,略旅途形,随即转正题。
“老,”黎元洪说,“我要请你评评理。芝泉对孙有意见,要换掉他,我亦是同意的。不过,何必得大家面不好看?免职也好,辞职也好,总归是一回事。”
“我听说孙表示辞职不,除非免职。有这话吗?”
“那是孙听说芝泉一定要免他的职,负气的话。”
“原都是意气用事。岂不闻相忍为国?都是居位的人,如此不顾大局,试问于心安否?”
这几句教训,语气中将黎元洪也包括在,但义正词严,不能不连声称是。
其时应邀赴宴的宾客已陆续到达,每人上前寒暄个两三句,便去了个把钟。窗外暮已垂,大厅中灯火璀璨,侍从鹄立,宴会可以开始了。
黎元洪平时喜以西餐宴客,这天更要用西餐,因为主人居中而坐,不失份。这天是盛大宴,特地调了外的厨来主持,外的厨又邀了六国饭店的厨来帮忙,算是黎元洪正位以来,第一次的盛会。
席以后,黎元洪的右首是徐世昌,左首是段祺瑞。上了冷盘与汤,黎元洪向徐世昌说:“是不是请老给大家讲几句话?”
徐世昌。全场的视线立刻集中,正在喝汤的也放了银匙,厅中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了。
“这一次我承黎大总统相邀,到京来调停府院纠纷。大凡纠纷之起,一定不能归咎于某一方,我希望黎大总统跟段总理,先能虚衷自问,承认自己有不对的地方。”
等他的声音停了来,大家便都去看挨着坐的黎元洪与段祺瑞,两人脸上都没有什么表。
“黎大总统左右非人,段总理自信太过。循此不改,必致病国。”徐世昌左顾问,“两位以为我的话,是不是太率直了?”
“请老来,正是要听老的老实话。”黎元洪表示受教。
“芝泉,你呢?”
“老是好话。”段祺瑞答说。
“如今府院之争,起于双方的幕僚。又铮年轻,勇于任事,可惜不中绳墨,要替我切切实实改!”
“是!”徐树铮站起来,鞋跟碰得极响。
“佛言呢?也不可以存成见,以为又铮霸,凡事有理无理,都采取对抗的态度。佛言,不知你肯不肯听我的劝?”
徐树铮表现了那样恭顺的态度,丁世峄当然不能落后,从座位站起,哈着腰说:“谨受教!”
接来,便批评北洋军人,一个个有褒有贬,曹锟、段芝贵、靳云鹏之,自然只有唯唯称是。
这顿饭吃得大家“别有一番滋味在心”。饭罢客散,段祺瑞已得到通知,请他留来,徐世昌预备当天晚上行调停工作。
在小客厅中,只有徐、黎、段三人密谈。府院之争的焦在孙洪伊。徐世昌提一个顾到双方面的折中办法,将孙洪伊调闲,改任农会总,徐树铮让秘书,专任陆军总。
黎元洪对此安排,表示满意。段祺瑞觉得有些委屈,不过他是听了徐树铮的话来的:“不老说什么,都答应来,不能扫他的面。有话事后再说。老还能膀往外弯吗?”因此,段祺瑞表示,尊重徐世昌的决定。
这在表面上算是圆满解决了。偌大一场纠纷,不想三言五语,便已化解,黎元洪觉得面很足,十分兴。但徐世昌心里有数,等到跟段祺瑞单独见了面,一定还有别的话要说。此时认为解决,言之甚早。
因此,他预留余地,问黎元洪说:“事缓则圆,今天虽已有了结论,考虑尚欠周详,咱们各人搁在心里,暂不宣布,如果发现什么窒碍,还来得及改正。如果考虑来,觉得很妥当,仍照原议,也让大家知,咱们是慎重将事,并非草草了事,岂不是更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