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好!”夷姞又对荆轲说,“你们谈你们的,别我。”
于是又有一阵寒暄和问。然后,荆轲把武平已说过的形,扼要作了转述。接上中断的话,太丹问:“盖聂到底来了没有呢?”
“正就是这话!俺问盖聂:你到底怎么样?你不能不给俺面,叫俺不了差!盖聂——”
“有秦舞在!”荆轲答得非常脆轻松,“我只怕找不着他
“武壮士!”夷姞开了,“恕我心急快,说了半天,那盖聂到底来不来啊?”
武平照预先受了教导的话说,礼聘他到燕国教授廷卫士的剑术。盖聂不置可否,只问荆轲可在燕国?
于是置酒庆贺,从日中一直喝到月上东山。武平在这半年中,谨守着荆轲的告诫,不敢放量痛饮,这一天等于开了戒,顾不得病初愈,杯到酒,喝到酩酊大醉。荆轲叫人把武平扶了去安置,一面又吩咐洗杯换盏,在榭的月台上重新置几席,与太丹纳凉小酌,有话要谈。
“谢谢,谢谢!”武平又双手一伏,磕了个。
夷姞还以平辈之礼。这一层,武平忽略不解,荆轲却明白,颇为她的降尊纡贵而动。她中不言,暗地里守着荆轲的妻的份,所以才对荆轲以兄弟相称的武平,持平辈的礼节。
“倒还好。”武平不慌不忙地答,“俺又说了实话,说荆大哥跟徐夫人认识,知赵国亡了,徐夫人在她徒弟孟苍那里,怕是苦得很,想把她接到燕国来住。”
“怎没有来!他不来,俺怎么回家差?”
“噢!”太丹欣然喜,“来了以后呢?”
听到这里,荆轲有些张了,“兄弟!你怎么回答?”
“这好啊!”太丹很兴地说,“照这样,盖聂不就该一答应到燕国了吗?”
他不知如何才是谒见公主的国礼,只双膝一弯,直地跪了去,自己报名:“公主,俺叫武平。”
正说到这里,太丹得到荆轲的通知,不放心武平的病,同时也急于要听听武平的消息,赶到荆馆来了。
这话回答得很好,太丹地舒了气,荆轲原也有些张,听了武平的话,总算也放心了。
武平豪成,就刚才这番礼节应对,已累一的冷汗,觉得满不得劲,所以听了荆轲的话,心一横,满答应:“是了,俺听你的吩咐!”说完,望着夷姞,很天真地笑着。
三月期限已满,武平觉得遭遇了难题。既已确知盖聂曾在齐鲁现,半途而废,实在于心不甘;要留来继续查访,又觉得没有确实把握,怕耽误了大事。就这退维谷之际,来了个不知姓名的陌生人,到旅舍指名要见武平。
于是武平细说他此行的经过。在最初两个多月,他几乎跑遍了齐鲁的城市,明察暗访,确有人见过盖聂,但等武平闻风赶去,往往迟了一步,失却相见的机会。
“来了不肯秦,又当如何?”
等盖聂一来,武平把太丹的礼和书简拿了来。书简没有用,因为盖聂不识字。他只问太丹延聘他的目的何在。
“嗯,嗯——”武平大局促,一来是慑于夷姞的丰姿,自惭秽陋;二来是听不懂她后半段的话,不由得拿望着荆轲。
这一说却又叫太丹大为张。
荆轲无法把他跟她的关系,透给武平听,但也不愿夷姞离去,想了想,只好这样嘱咐武平:“兄弟,公主最讨厌那些假惺惺的礼节,你不必怕失礼,该怎么就怎么,一不用拘束。”
“兄弟,”荆轲为他解释,“公主问你的病,可是大好了?”
“请起,请起。武壮士!”
“还不曾!他又提到徐夫人,问徐夫人可是到燕国来?”
一连串的疑问,把个思路迟钝的武平傻了,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看到公主盈盈笑,双手垂,准备还礼的姿势,他才突然想起他该些什么。
能得到这样的结果,在武平已可说是不辱使命。因此,太丹和荆轲,对他劳备至,不断夸奖他能会办事。这,把武平乐得心怒放,那一路上所受的栉风沐雨,奔波之劳,找不着盖聂时,焦急得夜不安枕、不甘味的苦楚,以及旅途受暑泻的病痛,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常听荆卿提起,说你是一条血汉。”夷姞又说,“听说风尘劳顿,尊违和,此刻看来,喜占勿药了?”
盖聂表示:于太丹的盛、荆轲的诚意和武平的友谊,他无论如何说不拒绝的话。不过,他必须先到楚国去一趟。他说他有一个仇家,久矣想得而甘心,最近遍游齐鲁,即是为觅仇而来。现在已得到确实的消息,那仇家隐匿在三湘七泽之间的一个小渔村里。只待手刃仇人,完了平生的大愿,立即就到燕国来效劳。估计日期,早则八月中,迟则九月初,一定可以在燕市重聚。
“俺不能连这轻重都不知。”武平自陈,他绝未提秦的计划,只说荆轲对盖聂异常重,特意向太丹推荐,邀请他作燕市之游。当时盖聂说了他与荆轲在榆次发生冲突的经过,表示荆轲能够不计前嫌,使他很动,也很佩服。
公主是燕国第一人,这话果然不假。只是公主何以穿得这么随便?而且一早就在这里,难公主住在荆馆么?这又怎么可以?
“此辈最重然诺,一定会来。”
自然,武平毫不迟疑地赶到了平,在指定的旅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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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是盖聂派来的。他说,盖聂已辗转得悉,武平正在找他。如果急于想见面,请武平在五月中旬,到平一旅舍相会;否则,就在临淄等候,盖聂在八九月间还有齐鲁之游。
“你不会把请盖聂来的真正原因告诉他吧?”太丹大声地问。
这一次夷姞躲懒,欠欠算是还了礼,却看着荆轲笑:“本想为你款客,如此多礼,倒叫我坐不住了!”
“荆卿!”太丹有个疑问,急于要提来,“你看盖聂真会来吗?”
“俺想,两面都是俺的好朋友,要讲实话。俺就说,‘不瞒你老说,请你到燕国,就是俺荆大哥的主意’。”
“糟了!”太丹失声叫,“这话必是把你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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