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夷姞站住脚问,“哥哥呢?”
“那还用说吗?”
说得如此透彻而定,太丹哪还有丝毫疑惑?不住着说:“我信,我信!”
“好了,好了!妹妹,”太丹以快刀斩麻的手法,结束了这场纠纷,“我上叫人把他放来!”这所谓“他”,自然是指东舍人。夷姞总算心里舒服了,定定神,平心静气地说:“哥哥、嫂嫂,我还有句话要问:你们可信得过我的心?”
“既如此,我就再说面的话。”夷姞变得激动了,“养育我的是父母,关切我的是哥哥、嫂嫂,可是,天地之大,真正了解我、尊重我、跟我一颗心相合的,只有一个荆某!须眉丈夫的往,常说:‘国士待我、国士报之’,‘得一知己,死而无憾’——男女之,又何尝不是如此?荆先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日有限了,我要尽力叫他过得快活,尽力陪他在一起,这便是我对他的报答,也是替哥哥、替燕国对他的报答。今天,我把话都说尽了,如果哥哥谅解我的心,以后就不要再涉我的行踪!”说完,拜,是一预先请罪的表示。
三个字,“有了。”
太夫人领会了她们的,知夷姞正在气上,要当心言语差池,惹翻了她的脾气,因此,赶抢在她丈夫前面开。
听了他这几句话,夷姞无法发作了,但也不能就这样容易消气,便故意转脸埋怨太夫人:“嫂嫂,你也太好说话了,就让哥哥随便欺侮令亲么?”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
“妹妹!”她安地说,“你莫为那些言气恼,我跟你哥哥都知你没有什么!”
一听这话,太丹的眉角,立刻便都舒展了。“也罢!”他说,“你们还都在廊上伺候着!”
“啊!”太丹浑一抖,脸灰败如死,把闭了起来,不住气。
于是太夫人笑逐颜开地迎了去。夷姞已走院门,她后跟着季和夏姒。夏姒远远地摇一摇手,得到这一暗示的太夫人,越发宽心了。
“我气的不是你。”
太丹是负气的话,太夫人却被提醒了,夷姞这时候来,自然跟夏姒的去有连带关系,“既然敢来,当然问心无愧”这句话,说得真是一不错!
“用不着如此!”夷姞接,“我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这话不妙!太夫人笑着说:“妹妹,你在生我的气么?我叫夏姒到你那里去,也不过是让她问问季,是怎么回事,没有别的意思,你别生气。”
太夫妇都张了。侧耳静听,隐隐有衣裙 地的声音,仿佛步履极其急促。太夫人心里着急,这是他们兄妹相晤最不适当的一个时机,一见面非发生严重冲突不可,于是赶大声向外吩咐:“请公主到我院里去坐!”
“言虽然可气,不如自己亲人可气。”
了门,夷姞行了礼。然后是季叩见太。
“你跟夏姒都到院外面去等着,不招呼你们,不许来。”
太夫人原以为他或会咆哮如雷,想不到竟是这样,由于猜不透他心里是如何想法,反倒更惴惴不安了。
突然间,外面声传呼:“公主到!”
“是!”季和夏姒双双答应,并且都向太夫人看了一,然后退了去,把门关上。
这明明是说到哥哥上来了。太丹一向钟幼妹,而且看她那理直气壮的神,心知受了好大的冤屈,所以此时不但怒气全消,还有重的歉仄,于是抓住话柄,笑嘻嘻地接说:“然则气的是我。怎么气坏了你?说给我听,我给你消气。”
“妹妹!”太夫人也说,“你也该信得过你哥哥和我。有话尽直说。”
“不必!”太丹接着说,“既然敢来,当然问心无愧,我倒要听听她如何说法。哼!”
“在里面。”太夫人一面回答,一面注意她的脸——她脸上正气凛然,但也着怒意。这叫人有些不能放心,可也无可如何了。
太丹
“是!”夷姞垂着,凄然泪,但终于抬起来,咬一咬嘴,侃侃直陈,“我知哥哥不愿我跟荆先生见面的原因,第一是怕拴住了他的心,误了秦的大计;其次是怕闹笑话,丑闻。如果仅是这两,那么,我请哥哥不必自寻烦恼,尽放心好了!荆先生是英雄,言必行,决无翻覆;荆先生也是君,不欺暗室,以礼自持。至于说我自己,又岂是那不顾大局,不知羞耻的人?哥哥,嫂嫂,信得过我这些话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