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坐。
苏大就问苏珩,“二弟今儿怎么也回来了?”又笑着对宋昀盼,“我还寻思二弟不在家,过来陪你解解闷,要是早知他在,我就改个时间再来了。”
宋昀盼笑笑,“大嫂过来陪我,我兴都来不及呢……”
苏珩也笑了笑,“我也是想着好几日没回家了,今儿正好得空,就回来看看……也幸好回来了,不然还不知昀盼了事。”说罢依旧四平八稳地坐在那里,丝毫没有要回避她的意思。
苏大心有余悸地,“可不是怎么的?昨晚上郑嬷嬷她们来找我的时候,我吓得跟什么似的……也好在弟妹吉人天相,肚里的孩没事。”
宋昀盼摇摇,“我倒是还好,可怜我那个贪吃的丫,差折腾掉半条命去……”她苦笑,“要不是亲经历,谁又能想到一盆普普通通的草,居然会有这么大的毒呢……”
苏大闻言不由拉着她的手,语带歉意,“说起这个,我今儿过来也是为了向你负荆请罪的。”
宋昀盼不解地看向她,天真地问,“大嫂何此言?明明是四妹妹在心里动的手脚,跟大嫂又有什么相?”
苏大叹气,“此事虽是琳儿一时糊涂,可这却是从我院里去的,且她当时若不是听了我院里一个小丫的话,也不至于会想到用这假竹桃害人……”
宋昀盼茫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大拍拍她的手,转扫了后低眉顺目的竹雨,冷声,“你自己跟二说。”
竹雨连忙应了声是,走上前跪在地上,“二,都是婢不好……其实那日房送过去的时候,婢正陪着四姑娘。当时婢瞧那假竹桃开得十分好看,本打算送去老太太房里,可谁知院里一个洒扫的丫连绣却认得那,说那剧毒无比,她村里曾有一两人家都因为误假竹桃而了事。”
“婢也是一回听说,虽半信半疑,可想着这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嘱咐那小丫把送回房,且还叫她跟事的说,不但这盆不许留,往后也不许再了假竹桃来。”
“后婢家里打发人传话来,说婢母亲忽然生了重病,婢心急如焚,一时也忘了把此事回禀,就火急火燎地家去了……也不知连绣那小蹄居然没把送回去,而是任由四姑娘搬了去。”
“要不是昨晚忽然叫了婢回去,细问这假竹桃的缘由,婢早已经把此事忘得一二净……更加不知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险些酿成大祸,害了二跟孙少爷!”她说着,伏在地上,“还求二爷二责罚!”
她话音刚落,就听苏大斥责,“你也是在我边当惯了差的老人了,怎么就能慌张成那样!便是急着家去也不要,好歹把事儿都安排妥当了!这得亏二没什么事儿,咱们家老太太太太也都是明事理的人,不然只这一件,便是打死你也不冤枉!”她说着又对宋昀盼,“老太太仁厚,细问过缘由,只罚了她一年月钱,便是那连绣也只打了顿板,找牙卖了。”
“可我想事毕竟因她而起,怎么也得给弟妹一个代。如今我就把这丫都给你,要打要罚,全凭弟妹置。”
宋昀盼见她如此,反倒不好再说什么,笑笑,“既然祖母已经有了决断,我如何还能私再罚她……且她也是无心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