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戏(2/2)

李珏闻言大笑，端起酒盏遥遥一举：“世果然得父皇重，本王不过闲言调侃，世便要当真。如此刚直，果真令人敬畏！”

白玄风听言，随即嗤笑一声，抬手抿了一酒，轻声：“我不过闲聊几句，世何必这般认真？”

萧允弘中寒意稍散，微微勾，将盏中酒一饮而尽。

她话中调侃之意分明，却语气柔和，倒教苏婉不好再发作。

正是众说纷纭之时，又是一慵懒的声音打破了僵局：“二位今日这番剑弩张的模样，倒比那蹴鞠还叫人看得有趣。”

她垂睫，忍怒意，到萧允弘环在腰间的臂膀有意收得更，连一旁的程舒仪都忍不住掩面轻笑。

他一手执盏，一手轻摇衣袖，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萧世与白公枪剑，本王远远便听闻，莫非这盛宴，是特为二位的争斗所设不成？”

话虽淡然，角却染着不明的笑意。他转看向苏婉，目光沉了沉，忽地挨着她坐，顺势伸手搂住她，他一手稳稳环着她的纤腰，盈盈一握，柔。

场上彩球翻飞，阵阵呼喝声中，似乎这对夫妻的争锋相对，也不过是一场日小戏罢了。

一人缓步而来，着紫金袍，步履从容，腰间悬着一块雕龙玉佩，正是四皇李珏。

院之中，芍药开正盛，灯笼星罗棋布，将四映得如昼。彩灯缀于间，与五芍药相辉映，光影浮动中宛若人间仙境。仆从们端着盘盏穿梭其间，步履轻盈，举止从容。

萧允弘抬看他，目光平静，淡声：“白公既关心渭南，何不去问问令尊，这潼关之外，可有令公心的地方？”

萧允弘听着她冷嘲讽，侧目扫了一不远的叶浩然。那人虽端坐案前，手中执盏，但角余光却似不经意地落在他们这一侧。

萧允弘端坐席间，眉目冷峻，手中玉盏不过轻晃，未曾沾，虽偶尔举杯相应，却始终未与他人多言。

苏婉猝不及防，微微一僵，又转瞪他，见他面上波澜不惊，只附压低了声音说：“人多杂，你我夫妻，还是别叫旁人有话可说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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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抿了抿，心中虽恼，却只能勉维持脸上的从容。角余光瞥见叶浩然端坐如常，但面较之方才似乎略显苍白，心中不免又添复杂。

他扫了两人一，径自坐，目光直接投向萧允弘：“萧世既然得了空，倒该向父皇好好请罪，毕竟有人参你治军不严，想必圣上还未能彻底释怀。”

他端着一盏酒，径直走到萧允弘面前，似笑非笑地说：“渭南防线固若金汤，世倒能放心得很。”

苏婉气得直咬牙，低声讥讽：“人前倒要摆这般派来，真是辛苦将军了。”

周围宾客隐隐察觉到两人间的针锋相对，纷纷投来探究的目光。

萧允弘却似全然不觉她的纠结，低凑近，声音压得极低：“看样，你倒不愿叫我靠近？”

天渐晚，蹴鞠场上的喧闹渐渐平息，尚书府设于中的晚宴也已准备妥当。

席间众人见状，纷纷附和笑谈，气氛渐渐恢复闹。

男宾席中，丝竹悠扬，席间笑语晏晏，觥筹错。

唯有白玄风冷旁观，仿佛仍不甘心受了这等轻视。李珏却未再多言，只对萧允弘举杯示意。

起一抹薄红，不由暗中瞪了程舒仪一，却听萧允弘不急不缓：“左右他们看便看，倒是无妨。”

苏婉一气，轻声反问：“将军若能自便，我岂敢阻拦？”她话里着冷意，却被旁人笑声掩去，未曾引人注意。

萧允弘神微眯，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加重，似是要将人牢牢扣在怀中。

他目光沉沉扫过四周，似是若无其事地将苏婉重新扶正，低声：“是你自个坐不安稳，怎能怨我？”

萧允弘抬看向李珏，神未变，只淡声回：“殿说笑了。渭南兵备如何，圣上御览天，自然明辨虚实，岂需允弘多言？”

程舒仪见状，更觉好笑，掩着笑：“看来世和婉儿的倒真是好得，旁人瞧着都要羡慕了。”

苏婉只觉腰间越发勒，虽未至疼痛，却难免有些不适。她侧稍稍躲开，用极低的声音嗔：“你倒是放些力气！样便罢了，怎地真要把人伤？”

忽一声轻佻的笑声传来：“萧世今日也有闲逸致？真叫人意外。”白玄风着青衣衬得风度翩翩，目光透着些许轻蔑。

萧允弘听言，神如常，手却缓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