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他,他也知韩侂胄本没患病,请他上门诊治,只是想看他有无背叛之心。他对紫草极好,当作亲生女儿般看待,希望能化紫草,又将医馆里的一切,除了《太丞验方》外,全都给了刘鹊打理,至于每次去见韩侂胄,他都表现得极为慎微恭敬,不敢有丝毫怠慢。他就这么小心翼翼地度过了好几年,直到被请去净慈报恩寺看诊,在寺中与虫达偶然照了面。
刘扁知韩侂胄一直在搜寻虫达的落,他假装没有认虫达,等结束看诊后,一回到临安城里,他便立刻向韩侂胄告了密。韩侂胄对自己一直心存猜忌,刘扁希望以此来换得韩侂胄的信任,哪怕这份信任只是暂时的。然而想换取韩侂胄的信任,哪有那么容易?韩侂胄要他再去见虫达,不用什么方法,秘密将虫达除掉,以此来证明他的忠心。刘扁只好趁着再次去给德辉禅师看诊的机会,主动与虫达相见,说自己这些年来被韩侂胄猜疑监视的经历,担心自己迟早会被韩侂胄灭,不愿就这么坐以待毙,希望能与虫达联手,找机会除掉韩侂胄。
自从上次与刘扁照面之后,虫达便担心自己行踪暴,甚至已开始思谋退路。他的担心很快应验,自己的确被刘扁认了来,但他没想到的是,刘扁会再次找上门来,向他提除掉韩侂胄的想法。其实他早就有除掉韩侂胄的心思,不然他不会选择离临安这么近的净慈报恩寺来藏,只是数年来,韩侂胄的权势越来越大,他找不到任何手的机会。如今刘扁认了他,即使刘扁不透他的行踪,可官府的人已经来净慈报恩寺查过他的落,他预到了近的危险,继续留在净慈报恩寺,只怕迟早会被抓住,即便再选择逃,这一次又能逃去何?虫达从来就不是一个甘愿束手就擒、引颈就戮的人,就像当年那艘行至江心的渡船之上,在面对退路断绝的绝境时,他会抢先一步手,殊死一搏。他接受了刘扁的提议,此后一直守在德辉禅师的病榻前,明面上是为了照顾德辉禅师,实则是为了与前来看诊的刘扁秘密商议对策。当时临近中秋,净慈报恩寺要举行皇家祈福大礼,皇帝将驾临寺中,韩侂胄也会随驾而至,虫达遂与刘扁定在中秋当天毒杀韩侂胄的计划。
刘扁转过来便将虫达的这一计划告知了韩侂胄,并称自己是假意接近虫达,以取得虫达的信任,再伺机对虫达毒,还说自己一定会先一步动手,在中秋之前将虫达除去。韩侂胄似乎对刘扁不放心,让刘扁动手之时将刘鹊也一并带去,让刘鹊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刘扁不敢违背,在中秋前夜何上骐来请他看诊时,他带上毒药前往,刘鹊也以随行看诊为由,一起跟着去了净慈报恩寺。
从始至终,刘扁只想向韩侂胄表明忠心,以消除韩侂胄对自己的猜忌,然而韩侂胄的心思城府远比他想象的更。韩侂胄这等位权重之人,一旦对人起了猜疑,这份猜疑便永不可能消除,只会越来越重。韩侂胄想除掉的人不止虫达,还有刘扁。在终于得知虫达的落后,韩侂胄并没有立刻派人去净慈报恩寺抓捕虫达。虫达知他的秘密,除掉虫达,必须尽可能得密不透风,刘扁也知他的秘密,同样不能久留其命。刘鹊表面上是随行监视刘扁的一举一动,实则早就收到了韩侂胄的密令,要他背地里偷偷手,将虫达和刘扁一并毒杀,事后再放一把大火,将一切烧得净净,不留任何痕迹,到时韩侂胄会亲自面善后。
刘鹊遵令行事,他并非迫于韩侂胄的威势才不得不这么,而是对此渴望无比。对于无论是医术还是名望都远胜自己的师兄刘扁,刘鹊早已嫉恨了多年,尤其是刘扁将《太丞验方》看得极严,不让他有任何染指的机会,他早就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至于虫达,他忘不了十年前自己军才十余日,便被责打军逐军营的耻辱,虽然虫达不知他这个小小的随军郎中,可他却把为将首的虫达记得死死的,如今能亲手除掉虫达,那也算是报了当年的旧恨。中秋前夜,随行去到净慈报恩寺后,刘鹊暗中动手,就在德辉禅师的禅房里,用牵机药毒杀了虫达和刘扁,抢走了刘扁随携带的《太丞验方》,然后放了一把火毁尸灭迹。但他没想到自己离开火场时,却被何上骐意外瞧见了。
刘鹊与何上骐曾在十年前同于虫达军中,但刘鹊在剿峒寇时才军,前后只在军中待了十几天,他与何上骐本就不是一类人,平日里不到一块去,因此在士卒众多的军营里,两人一直没有见过面。何上骐被责打军那日,刘鹊在营帐里给伤兵治伤,没有瞧见何上骐被虫达扶起的那一幕。他从始至终没有见过何上骐,何上骐也没有见过他,如若不然,当何上骐去刘太丞家请大夫时,两人便早已认对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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