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了几后,他把偏开了,仍是一声不吭,但没再回到棺材之中,而是站在原地。
“寄顿尸,一百钱;打听事,两百钱。”刘克庄忽然伸手怀,掏几张行在会,“两百钱未免太少了,我先免去你那三百钱欠债,再多给你三五百钱,就算多给你三五贯也行。”
祁驼一向嗜赌钱,刘克庄又想使“有钱能使鬼推磨”那一,哪知祁驼没理睬他,甚至没向他手中的行在会瞧上一。他笑:“你这老,有些意思。这钱你当真不要?那我可收回来了。”
说着他作势要把行在会揣回怀中,祁驼仍是无动于衷。
“你是当年那个有些驼背的仵作?”韩絮忽然蹙眉上前,借着白惨惨的灯笼光,打量着祁驼的形样貌,“当年你去过嘉王府,却被王府护卫驱赶,我说得对吧?想不到你如今竟变成了这样。”
祁驼不认得韩絮是谁,朝韩絮看了一,移开了目光,仍是不说话。
祁驼没有再爬回棺材里睡觉,而是一直站在那里,这般时间一动不动地不作声,足可见祁驼应该是想起了什么,只是不愿开而已。祁驼因为锦绣客舍的案丢掉了仵作之职,后来又连遭变故,家中失火,妻女死,自己瞎了一目,从此大变。宋慈理解祁驼为何不愿开,不打算再勉,见刘克庄又要问话,冲刘克庄轻轻摇了一,:“我们走吧。”说完转向义庄大门走去。
刘克庄也知晓祁驼的过去,将那几张行在会放在一旁的棺材上,随宋慈离开。韩絮和辛铁见状,也都转而走。
“我记得那人,他名叫宋巩。”宋慈即将走义庄时,祁驼的声音突然在后响起,“他行凶杀妻,证据确凿,本就是杀人凶手。”
宋慈闻言一惊,回望着祁驼,声音发颤:“你说……什么?”
“你就是宋巩的儿吧,当年我去锦绣客舍时,你还没这棺材。”祁驼摸了摸边的棺材,声音发冷,“我说你爹是凶手,就算他侥幸了狱,杀人的也还是他。”
当年祁驼随司理参军赶到锦绣客舍时,宋慈的确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但那时祁驼的后背只是稍微有一些驼,睛也还没瞎,衣着很是净,与如今可谓判若两人,是以宋慈上次来城南义庄见祁驼时,本认不。他原以为祁驼知晓一些独特的验尸之法,定然于验尸,当年又负责查验他母亲的尸,说不定发现过什么线索,能对他追查凶手有所帮助,却没想到祁驼一开便咬定他父亲是凶手。他走了回来,与祁驼隔着一棺材,:“你何以认定我爹是凶手?”比起一贯的平静,他的语气加重了不少。
“床上到都溅着血,地上也有不少血,此外还有一串沾血的鞋印,从床边一直通向窗。”祁驼挑起独目,“郭守业让你爹脱了鞋,与房中那串鞋印比对,大小完全一样。你爹明明回过客房,却撒谎说没有。衣橱里的东西很,被翻动过,衣服都在,唯独少了一双鞋。是你爹行凶杀人之后,因为鞋沾了血,所以拿走了一双净的鞋,在外换了鞋,把带血的鞋理掉了。郭守业问过那些个学官,你爹在琼楼一去一回,脚上的鞋是不是换过,那些个学官都说没注意。郭守业也问过你,你说不记得你爹早上门穿的是哪双鞋,这事难你忘了?忘了也不奇怪,当年你就那么大,能记得什么。”说到这里,鼻孔里一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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