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2/2)

苗泛叹息：“此人果然城府甚。平日里在衙门表现的确与寻常衙役无异。全然想不私如此。”

张屏复又转向柳桐倚、燕修、桂淳三人：“之前张某对裘真的判断过于武断。由证可推，裘真或许与一个人有关，但张某已无法继续查证，三位可去询问。”

张屏又朝谢赋一揖：“衙门事务，此后全与谢大人。公文俱在三堂中。草民稍后可与大人过去，待大人理顺清楚再自离开。”

谢赋双目呆滞：“不，不是……你……”

张屏却又转，向着柳桐倚、燕修、桂淳三人亦一揖，双手取上纱帽。

张屏再问柳桐倚：“柳兄如何看这两枚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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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官打扰。殿即将移驾，请大人先速移步衙门。”

张屏：“隔察院，袁监察。”

再翻开封，每本第一页角都钤着本正闲章印记。

燕修接话：“依某估计，这一对，多四五百文钱。”

苗泛话：“卑职方才也禀告与三位大人了，卑职与衙门里的其他人都不知裘真有字。平日里都喊他老裘或裘真。只是……”

张屏望着书页：“裘真很上，本正应是他的字。”

桂淳：“柳断丞、燕兄与某方才即是在议论，本正二字到底是裘真的表字，还是这人其实真名不是裘真，本正才是他的真名。”

张屏神更加凝重。

柳桐倚：“惭愧我于印石篆刻所知不多，但看这石材，都是市集上常见的料，兽钮雕功寻常。镌刻也非名家章法。”

柳桐倚：“我也有许多没想明白的地方，芹墉兄尚未看隔，我也一同过去再看看罢。”

张屏定，向谢赋一揖。

桌上竟有一个笔筒，里面了一一细两枝笔，一方砚台，一只笔洗。桌一侧摆了一本大楷和一本小楷字帖，另有一叠纸，其上压着两铜镇尺，尺上各镌刻一行字――风得意蹄疾一日看尽安。

苗泛与两个随行文吏赶扑上前将他拦住。

柳桐倚问：“芹墉兄如何看？”

桌另一侧还摆了一只小木盒，桂淳：“张大人请打开看看，里东西有些意思。”

柳桐倚：“不错，真者，本正。这么钤在书页上，也不像有多少避忌。”

燕修：“但看这两枚章，应是在一家铺里刻的。”

张屏翻了翻纸张，最面的一张上都是比照字帖写的大字，运笔勾捺十分不规整，能看有些笔画顺序不对。

张屏打开盒盖，盒中有两枚印章。

张屏依言翻开枕，是一本《圣人语》，里面摘录了一些《论语》、《德经》、《荀》中的句，每句旁都有白话解注。第一页也同样有本正闲章印。

另一枚貔貅钮，石料绛红，印面上是本正闲章四字。

谢赋抢上一步：“且慢……诸位大人恕罪，容官唐突失礼。张大人说被郎中大人除去官职是何意？郎中大人是工官员，怎有权任免地方官吏？可有吏批文？府尹大人可知？怎能说免就免？！公函总也要有一张……”

桂淳向床上一比：“枕底还有一本。”

张屏似是想说些什么，又咽了回去：“暂，还不能论断。”

苗泛又歉疚地：“这两间屋之间不连着，只能这般布置。这门扇的位置，大约就和裘真卧房的窗扇一致。这张书桌本是摆放在窗的，上面事多，不好挪动，就搁得稍偏了一些，大人勿怪。”

众人皆愣住。

几人得这间屋，一人影便直扑而来，却是谢赋。

张屏嗯了一声，凝目看向桌上。

“大人请看这摞书，也是裘真的。”

《磊磊丈夫，浩浩襟》，《涵养第一功夫》，《识人志》，《独善》……

桂淳同地看着张屏，燕修沉默不语，柳桐倚敛去复杂神，和声问：“芹墉兄让我们去见何人？”

一枚石料褐中带红丝，狮球钮，翻转过来，印面上是反刻的裘真印三个篆字。

“张某已被郎中大人削去官职，乃庶民。不可再在衙门中久留。”

燕、桂两人也表示跟随，四人了屋，到了隔门前，苗泛已站在门外，抬手轻轻叩门，屋两个小衙役打开门扇，待张屏等人，立刻关上，在门扇方拉一布帘。

谢赋一怔，跟着再躬：“大人！”

架与隔那间一样，也是面蒙了布，上面敞着。架上码着一摞书，张屏一本本看书名――

苗泛又指向墙边的一个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