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她这个“况”指的是什么。她是代替黄太太问海默的事,还是另有所指?
王克飞谨慎地问:“黄小指的是……”
“陈海默的死因查来了吗?”
王克飞嘴动了动,迟疑着,不知该不该说。
“王科,你说话永远都这么谨慎吗?昨晚吃饭的时候,桌上就数你的话最少了。”黄君梅眨眨睛,狡黠的光在她的中闪烁。
王克飞想了两秒,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有时候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也许您本不应该顾虑太多,应该像我一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王克飞笑了笑,依然没回答,心想,我们可是在不同的位置上。
“王科,您知我和陈海默是最好的朋友吧?我妈昨晚吃饭时也说了,我们中学了三年同桌,大学又是校友,而且这次选只有我们俩是来自同一所学校。我把您叫过来,无非是想知好妹的况,您对我这么提防什么呢?”
“哪儿敢提防黄小,只是陈小的死因有些复杂。”
“为什么复杂?”
“表面上看是自杀,但又很难说……”
“你们觉得她不是自杀?”黄君梅显得很吃惊。
“有一些疑值得注意,比如说……”王克飞话没说完,却听见黄太太的用人从楼梯上跑来,一边喊:“王科您人在哪儿呢?太太正在楼上等您呢。”
王克飞把错愕的目光投向黄君梅,黄君梅还想问什么,发现被拆穿了,也只好住了嘴。
她以飞快的速度闪到了门,对王克飞咯咯咯地笑起来:“我刚才跟您开个玩笑,您可不许生气。”话音没落,人已经钻了大门。
在王克飞目瞪呆的时候,玻璃窗外的黄君梅连蹦带地在丛和园丁之间穿过,还不忘回冲王克飞了个鬼脸。
用人把王克飞带到二楼,打开一扇不起的房门。一阵吵闹的京剧声从屋里传来:“太后打坐在佛殿,细听刘备表叙家园……”
用人把王克飞带房间后关上了门。房间不大,靠窗摆了一张阔气宽大的书桌,上方是一张黄先生的画像。角落里立着一新式留声机。京剧《甘寺》的声音就是从这里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