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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嬴再次一笑:“还是个四十余岁的老鬼。你却是这样如风、如晨曦一样的年轻人……”俞嬴的笑终于化成轻叹。
俞嬴竟不能答。
令翊也搂住她,亲吻她的发丝,两人久久地依偎着。
俞嬴:“那怎么能算……”
儒家倡导为君父服丧三年,并有许多的规矩,如今各国却行之者了了,就连号称最尊周礼的鲁国也并不怎么遵行——也实在是很难遵行,让继任之君久不理朝政,将政事“听于冢宰”,专心孝,‘歠粥,面墨,即位而哭,’未免太不实际。1而让全国臣民跟着一起久居丧,更不利生息。
令翊极温柔地低声:“今生得遇先生,翊觉得很圆满——没有比这更圆满的了。”
俞嬴看着他,良久,再次搂住他的腰。脸颊贴着他的肩颈,听着他有力的心,俞嬴也觉得——没有比这更圆满的了。
俞嬴便在中陪着燕侯启和两位小公一起吃饭。这样无酒无乐的饭吃起来很快。天还未黑透,饭就吃完了。小公们自去陪伴自己的母亲,俞嬴和燕侯启在一说话。
先君葬之后,很快便是岁日。
“我上次确实受伤颇重,差一就不过来了。”令翊突然说起自己。
“照先生这算法,我还杀人如麻呢。”令翊。
故而今年岁日,臣民聚宴饮,中却很冷清。
第134章 一起过岁日
“当时也确实梦到你痛哭。醒来我也曾想过,若不曾招惹先生,你便不会这样悲伤了。我害你这样伤心,先生觉得我亏欠你了吗?”
诸侯“五月而葬”,燕侯友葬却比五个月要更晚一些。大军归来后,其葬仪才举行。燕侯启觉得,这样父亲才能安心。
燕侯友薨,也还是如此。
说这些生死事,令翊意识抓她的手,像是怕她化成风,消弭在这夜中。
如今各国多是君主既葬除丧,一些的不过期年罢了。当年老先君薨,便是葬仪后燕国臣民即除服。倒是燕侯友作为儿,多为其父服丧了一段时间。
他人就在前,俞嬴的心还是一。
“先生既不觉得我亏欠你、对你不住,何以总怕亏欠我,怕对我不住,怕牵累我?”
“用先生评判自己之法,就算。先生学儒学墨,就学了些拘泥的规矩来框住自己、审判自己吗?”令翊问。
俞嬴不答。
俞嬴无奈笑:“老先君给我谥‘景’,赞我德行智谋。谋也就罢了,这德……若我多心,得以为他在讽刺。我玩人心权术,过不少错事坏事亏心事,实在不算好人——不算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