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火耗银子(2/2)

绿云自知看不成莫熙脸红，心：怪四少对姑娘如此恋慕，光是这份大方洒脱别人就学不来。

绿云不以为然：“这些个达官贵人凤龙孙都一样，等他当了皇上，还不是一样盘剥百姓。反正我是江湖人，朝廷的事不必。”

绿云笑：“这孩倒是讨人喜，也会结善缘。早几年我看那妇人孤苦伶仃的，就收留她些针线活计，没想到她却也是个极知书达理的，又很喜夕儿。”

“听说已经取消地方上的火耗银了。”

莫熙倒也大方，微微一笑，：“过几日我将信写好了，再送去‘机巧阁’给你。”

“嗯。不过夕儿还是喜听顾妈妈讲故事，比私塾先生讲得还好。”

见了莫熙立刻就迎到了“兰”字间。现在莫熙已经无需示玉牌了，她那张脸功能等同vip卡。

唐仁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睛，咧嘴一白牙，故作神秘：“天机不可漏。”一顿，他又一脸崇拜的神来，自豪：“不过这次是五殿亲自的调令。五殿自掌刑，好些民怨颇多的京官都被整治了。”

谁知莫熙神如常：“你们四少实乃非常人也。耐自是极好的。”

原本照此间的工艺平，碎银熔炼损耗律一般只在百分之一到二左右，而州县官吏却大肆多征，每两银加耗到二三钱，附加税达到正税的百分之二十到三十。像金陵这样的富庶之地往往只有更，达到四钱。百姓早就不堪重负，怨声载。

唐仁便将上次凌家八小在杭州灵隐寺上吊自尽，以及智清和尚被杀一案简单复述了，接着总结陈词：“智清大师的案没没尾的，害我回去被打了一顿。”

绿云：“三少还没说怎么跟姑娘认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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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绿云三个告别后，莫熙又向“燕楼”走去。叫了一壶雨前，便坐着听人天南地北胡侃。

绿云听了扑哧一笑：“谁让你偏要当这个捕快呢。这次来金陵可又是为了案？”

莫熙见夕儿十分乖巧，一直安静地听几个大人谈天说地，便夹了一块红烧给她，：“夕儿成大姑娘了。可学了？”

从掬阁来，绿云将莫熙拉到一边，伸手：“姑娘快拿来吧。四少可是等得望穿了。”

“是啊，五殿这回可了件利国利民的好事。”

唐仁客气了一番，便由莫熙主了菜。

“就是。往年光咱们金陵每年多征收的火耗银就有四钱吧。”

绿云笑：“我自是无碍的，只是四少又要多等几日，不知耐不耐得住。”

很快菜便上齐了，几人边吃边谈。

莫熙心：这江湖跟庙堂，自来就是火不容的。皇权不容挑衅，而江湖自有一规矩游离于皇权之外，不受束。皇权想将江湖完全纳国家系，就必然会采取手段镇压。韩非作为法家的代言人曾在《五蠹》中说：“ 儒以文法，侠以武犯禁。”这一句说白了就是嫌文人闲着没事就胡说八蛊惑人心，侠客闲着没事就会使用暴力扰社会治安，都是破坏国家安定团结的不安定因素。这无疑是站在皇权统治者的立场上说的。而《刺客列传》之所以会成为一本《茶几传》与其说是因为侠以武犯禁犯了统治者的皇权，不如说是当两权利产生冲突，两势力同时追求至无上的皇权的时候，利用牺牲了最底层的武者。

如今各省将所征火耗提解归公，另行发放作为官员财政补贴的养廉银，无疑可以停止以前这滥征火耗，侵蚀税收，动摇国本的况。

莫熙心：这位五殿倒也有些手段。只是他此举必会得罪朝野上。

莫熙闻言差没把一苋菜鱼片汤呛咙，心里暗自喝了一声彩：什么叫心想事成，这就是啊。

皇帝老也知给地方官的薪太低，一般知县年俸仅五十五两，远不够养家糊的，更不用提聘用师爷、讨好上司、迎来送往了。所以朝廷就默许这些人往火耗银上打主意，对各地横征暴敛睁一只闭一只。

绿云见唐仁一脸莫名，不禁暗中叹气：就你这样的，还敢当捕快，没被人卖了，全靠唐门这块招牌镇邪。

“如今这笔银可是已经直接上缴国库了，听说地方官吏的补贴银由朝廷另发。”

一行人相继落座。

莫熙知此间百姓所缴的银就跟现代的个人所得税差不多。由于纳税量不大，多以小块的碎银为主。各州县衙府汇总上缴国库时，就要将碎银熔炼重铸成大块。在碎银熔炼过程中发生的损耗，各州县官吏仍然要求百姓补足，于是便巧立名目，在应缴税银之外，让百姓再多缴一分，这多缴的就叫“火耗”，用来补偿熔炼碎银产生的损耗和运送京的费用。

几人都是见闻广博之人，边吃边谈，这顿饭倒也气氛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