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渡河靠不上人工,得靠机械。
一行人吃罢早饭,便动向唐门发。
对岸的人早已得了唐的吩咐,箫音一过,河底铁索慢慢浮面,如同蛟龙,激起一片浪翻,煞是壮观。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的,每菜上来都恰好放在沐风亭面前。待酱上来,他索把一整盘都推到莫熙面前。
得城,唐德已恭候多时。见到莫熙,他丝毫不以鸾素走为怪,反倒格外相迎,笑:“木姑娘光临唐门,蓬荜生辉。掌门怕姑娘有事,执意孤上蜀山,老虽不放心,也不好拂了他的意思。今日,木姑娘与掌门平安归来,老这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咯。”莫熙又是一时无语,原来古代人也指望能靠为老板拉条升职加薪 ……心中又是一阵腹诽:唐这厮当真御有,唐德居然连自己女儿的敌也能笑脸相迎……
四人踏着铁索浮桥过河,皆如履平地。
唐的目光如漫过她平淡的眉,轻柔:“不是你的名字。”一顿,才低低:“是思慕的慕。放心吧。”
夹菜。莫熙左手不灵便,有时难免失手,唐几次想帮她夹菜,都暗自行忍住。
一行人行至遥河。
莫熙:“……”心中暗叹:这孩比我以为的还想不开。
唐见莫熙不答,又:“这次只请你一人。”心中默念:人间万般喧嚣,我只求你在我目光所及之,静立一隅。
莫熙以为是“木溪”二字,心:完了,这搞大了。赫赫有名的唐门的门面,居然以她一个杀手行走江湖的艺名来命名。虽然上辈她也很想以自己的名字命名一颗卫星或者一栋楼,一艘豪华游什么的,无奈没这个实力。这辈看有实现的机会,偏偏自己又见不得人……正待跟唐解说她的工作质需要保持低调,以免这孩一时想不开,她的名字就给挂城墙了。
莫熙原本打算,要是有机会再见何群,好歹问清楚他赠剑的意图,如果他亲承认利用自己的不良居心,趁他良心未泯有些个小愧疚什么的,也好顺便敲诈勒索蜀山秘籍,聊作补偿。没想到,她上次的那剂药太猛,何群这位一代宗师的心理素质欠佳,又缺乏岗敬业无私奉献的神,竟然放弃他的摆渡大业,撂挑失踪了。
人间一见,清如诉。千万人中,只待你一次顾盼回眸。
莫熙知他是指上次掌门大典,她不告而别之事,轻:“只要你将台改个名字,我就赴约。”心中倒是松了一气,单刀赴会总比什么落成剪彩仪式特邀嘉宾之类的,曝光率过的酱油临时工对她来说属于会危及主业的副业。
唐漾一抹笑来,柔声:“你这么聪明,想懂的自然都会懂。”
她一时胡诌的榭台居然真的在修建中,一片大的阶梯状石基已然地而起。唐顺着她目光所及,轻声:“等‘慕溪台’建成后,能再请你来么。”
短短数月,外城已是一派欣欣向荣、井井有条。整个城区都在火朝天的重建工作中,一扫莫熙上次来此见到的萧条倾颓。
只见唐从怀中掏一通碧绿的玉箫,薄轻启,手指慢,一串音符顷刻间泻而。清越似手拂珠箔,缥缈如蝶翅轻展,低时如慕如诉,时鹰击箫扬。他奏的时候始终凝视着莫熙的睛,待一曲完,轻:“此曲叫《一望成》。”
莫熙一时默默无言,少顷方:“我虽不通音律,但觉得很好听。”
仙翁是过来人,一路上瞧着三人态,哪有不明白的。不由自主又动了心怀,不免有些不知味。
待几人唐门外城,已是五天后。
莫熙默默吃饭,见唐总是盯着她瞧,自己吃得心不在焉的,心中暗叹一声:罢了。故意笑嘻嘻对他:“你这么盯着看,是不是也想吃这个。”一边用左手夹了块酱给他,轻声:“谢谢你来寻我。”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唐一路上必然亦是风餐宿,一疲累。知唐脸薄,既这么说了,应该会好好吃饭。
莫熙:“……”心:你却也那么聪明什么。
唐德自然不好太落了痕迹,于是见好就收,不再打趣。他转打量了沐风亭好几,心中暗自琢磨:不知这位相貌堂堂的年轻人跟木姑娘有何渊源,看样四少免不了一阵疼。待看到仙翁,他微微一怔,随即敛了神,笑:“几位皆是唐门贵客。有任何吩咐尽开便是。”遂带着他们一一殷勤安排住所。只是仙翁跟沐风亭都被安排到了云霞台,独独莫熙仍旧住崇遥台,且离清辉阁才几步之遥。客随主便,莫熙自然无从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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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轻声应:“你没事就好。”乖乖将酱吃了,接来果然不再看她,只一劲儿闷吃饭。
唐轻轻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