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犯什么错误了!如果说祁同岷以前的事,还是为了女娲派的理念,为了给特事科谋福利,那么他私自钟山,就无法再解释了。
难自己真的是看错了人吗?苏正忍不住再次自问。他那么信任,那么崇拜,一直树立为自己的榜样和理想的那个人,其实只是他错看了?
还有他隐隐约约听到的一些言,关于他父亲当年殉职的……他没敢去问那个说话的人,也没敢去问顾笙,他很怕听到他最不想听到的答案,那会摧毁他的人生观。
掌心里有,旁边有只手伸过来,把他握的拳掰开,苏正才发现那原来不是汗,而是他不知什么时候指甲嵌之中,渗来的血。
白欣用手指在那几枚的掐痕上摸了摸,伤结成粉红的疤,抹掉涸的血迹之后,看起来像一排微笑的嘴。
苏正低看着自己手心里的这排微笑,以及在这排微笑旁边的,白欣细细的手指,忽然觉得心又平静了来——没什么,即使祁同岷真的了那件事,即使他真的不堪成为他的榜样,但这与他的理想有什么关系呢?他的理想没有错,他边还有志同合,一起为理想而战斗的同伴,所以没什么能摧毁他的人生观,他会一直在这条路上走去,决不动摇!
对于苏正的提议,没有人反对——唐佳倒是在嗓儿里哼唧了两声,但没人听见——于是稍加准备之后,一行人就踏了树林。
天已经暗来了,树林之中尤甚。然而非常奇妙的,力手电都照不穿的迷雾,却被几朵小小的迷榖照亮了——迷榖的微光照到哪里,哪里的雾气就像落一般向后退去,退了更远的黑暗里。
“这里是个阵法……”姬琰走在队伍中间,转着脑袋四看,就是不看脚。要不是庄卷伸两藤蔓来缠着他的腰,他已经不知被地上的草枯枝绊倒几次了。
“阵法?”邵景行也是走路不看脚,不过反正有霍青呢,又不会让他摔着,怕啥?
“是。”姬琰说起专业来就严肃很多了,一边四面观察,一边还掐着手指计算,“但是这个阵法是活的,我觉它在变,而且还摸不到变化的规律。”
邵景行听得一雾:“阵法还能是活的?”
“当然能。”姬琰脆掏了个罗盘,一边在罗盘上不知拨拉什么,一边随回答,“最简单的就像古代的军队摆的战阵,可以摆一字蛇阵,也可以摆鸳鸯阵,因为人是活的,所以阵法就可以随战况而变化。”
邵景行不自觉地念叨声:“一会儿排成s形,一会儿排成b形……”
“什么?”姬琰没听清楚。
“没什么……”邵景行咳一声,“我是说,这树林不可能是活的吧?树难还能脚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