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双习想看我去死吗?”
来后也不敢多看,垂首垂手立在门的地毯,等待着主人的一步指示。
“没听见小说的话吗?让你别听我的。”
顾双习嘴翕动,犹自作镇定:“我怎么可能……会介意……我甚至都不认识他们。”
冷冷地了指令:“把你的手砍了。”
“你拿他们威胁我,算是错了一步棋。”她说话时定了许多,仿佛如此便能提话语的可信度。
安琳琅是训练有素的专业女佣,谙随叫随到的工作准则,因此边察的命令发不足一分钟,她便敲响了房门,得到阁的首肯后,方开门来。
不行、不行……绝对不可以!倘若失去了双手,安琳琅就废人没有什么分别了。
卧室里只剩顾双习的啜泣声,边察犹嫌不够,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脑袋:“无法接受安琳琅断手,那换成文阑?姜疏音?都柏德?或者边锦?你想看的话,让我弟去死也没关系。”
恐惧攫取了她的心脏,顾双习不得不转过来,瞪大一双惶恐的睛。
“你当然可以去死,但我确信姜疏音肯定可以把你救回来。”边察恍然未察她的怒气,仍饱溺地抚摸着她的发,“而且你要是去死了,那其他人怎么办呢?你清楚我是个彻彻尾的坏,失去你只会叫我更肆无忌惮,我不介意血成河、生灵涂炭,可是你呢?你会介意的吧,这天底那么多条命。”
边察抱她,嘴贴在她耳畔:“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抛弃你,你也不要想着摆脱我。除非死亡将我们分开,否则你只能和我在一起。”
能再活个五十年。”边察低笑,显然对自己的运气十分自信,“到了那时,双习也快七十岁了,说不定还比我先死掉。我们起码还有五十年可以在一起,我相信这五十年里,你一定会过得比谁都要幸福快乐。”
女佣重新将匕首收鞘中,双手奉还至桌上,鞠躬后安静地退了去。
她痛苦地挣扎着:“不要让琳琅伤害自己……”
顾双习听见匕首鞘的动静,“铿”地一声脆响,她知安琳琅真的会照着!可是琳琅又何罪之有,会变成边察的气筒,纯粹是因为顾双习不够乖巧。
可也正因他是权威,安琳琅必定会照着他的话去,否则她只会落到更惨烈的场。两害相权取其轻,失去双手总好过遭受无法预估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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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察不为所动,手指缠绵地绕着她的发丝,气很无所谓的:“最好真是。”随后他床畔的呼叫铃,吩咐安琳琅来。
边察腾一只手,伸向床柜,从屉里摸一柄匕首,扔到了安琳琅脚畔。
她闭上,为自己的弱无力而泪,再把一张梨带雨的脸埋边察怀中,语气放到最柔顺的境地:“边察,不要。”
顾双习意识到他想什么,恐惧愈发烈,接近铺天盖地,几乎要把她压垮。
“不要、不要……这些我都不要。”她好虚弱也好疲惫,只觉全从天灵盖一路凉到脚底板,明明就睡在被里,可天寒地冻、如坠冰窟。她的泪全沾在他衣服上,素有洁癖的边察却毫不在意,反而笑着再问一句:
边察终于声,制止了安琳琅。
“为什么非得是我?”她质问他,以绝望的吻,“我到底错了什么,要被你这样对待?和囚禁还不够,还要继续被你控制几十年?我现在就想要去死。”
但是……“不要!琳琅!不要听他的……”顾双习心急如焚,想要抬看看安琳琅的动作,又被边察行回去。他重复:“砍掉你的手。”
顾双习毫不怀疑,边察一定不会给安琳琅安排医生,更不可能让她安度余生。他是至无上的权威,只需轻飘飘的一句话,弹指间掐灭数人的生命之火,而他甚至不会沾染上分毫尘埃。
他说:“我们可以周游世界,验你想验的任何事,去看你想看的所有风景;我们可以结婚、生,陪伴着我们的孩大,听他们叫我们爸爸妈妈……一生中能受到幸福的事儿就这些,而我觉得这五十年足够我们一一实践。双习,你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