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盖弓帽已经在地等了两百多年,等到终于有人摸的时候,却只是在半黑的地里,被人丢“哐当”一声。
莫名其妙地,一段碎片撞刘基脑海:老郭当时拿了两枚尺牍,一枚是王祐的信,另一枚残片上面,写了几句关于筑墓的赋文。太史慈会不会看过什么不为人知的记录,比如,废帝自己留的一些线索?
“你说得没错,四神只是外,这幅画真正的意义,是重生。”王祐说,“这儿一共二十匹,可是,我们一共找到了八十枚当卢。八十枚,全是特制纹样,有的是四神、仙境、归化回,有的风格完全不同,也看不懂是什么图形。其他的车舆、饰,都是生前实用之,唯有它们,是专门打造的东西。你不觉得,这好像是留的什么信息吗?”
“我们这个行当的人,看东西就会这样,怎么说——?反正当太史慈盯着这些当卢的时候,有一刹那,我觉得他好像变了个人。”
“这虎在日月之上,就不能认为是主西方的意思,而需要考虑其在墓葬中的特殊义。古语有云:驾飞龙,乘浮云,白虎引,直上天,赐命,保孙。白虎是引人成仙的最后一位向导,白虎之上,便是仙境。”
刘基一边拆一支车轩,一边问:“是什么?”
“什么意思,义兄指你盗墓?”
刘基哑然,“怎么突然这么玄乎。”
在所有的这些图案之,还填满了畅的云纹纹,波卷云舒,营造抟扶摇而上天的奇幻氛围。
们也不顾,撕开了便弃之于地。刘基可能拆了上百枚错金银盖弓帽,各各样,雕龙画凤,但光线昏暗,他只是用手指挲一,便丢箱里。
过了寅时,他们才各回房间。刘基反反复复想起王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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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基说:“这是四象神兽啊,青龙,朱雀,白虎,玄鱼。”
要不然,难真有什么通灵之说吗?
“这当卢呢,本来也就是装饰,不说车仪仗,有些将军也会用,我见过不少。可是像它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知为什么吗?”
坑里响起沉闷的脚步声,是王祐一手摸着墙,慢慢行走过来,“你把那辆车搬开,他给我们提了一个新的活儿。”
“我哪里明白。探了半天,只有这儿有一熟土的痕迹,土层度看着也还行,但先说明,要是去之后塌来,那各安天命,谁也别找谁。”
在两只龙首之上,二正圆,是一日一月——日中有三脚金乌,月中有蟾蜍和奔兔。而在最上方,飞驰于九天之上,则是一只咆哮的白虎。
“接着。”
王祐的声音从地另一幽幽传来:“你当初说的,倒也没太错——这太史将军确实不太在乎这些。我给他送过去几百枚珂,金银铜铁,他几乎没沾,就让人拿去。这么久以来,只有一东西让他留了心,说,把它们单独清理来。”
刘基听他前面的话,失了神,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车差不多被拆成了空架,他轻轻推开,车轱辘声音阵阵回响,掩不住王祐的话:“他让我们从这儿往西挖。我说,车坑就一条直,没东西了,可是他持。”
不远传来王祐浅浅的笑声。“那白虎呢?”
刘基沉片刻。“因为四神?我们最常见到完整使用四神的地方,往往是在地,比如在墓画上、棺椁上。这当中寓意很多,比如《庄》里写过鲲化为鸟;传说中鳐自沉于羽渊,也化为青龙……总而言之,鱼主,被认为是一生命之源,鱼化而为鸟龙,意味着生命更迭转。”
他草草吃了米粉、酱鸭,横竖睡不着,便换上短,推门了屋。城三井,他去了石庙附近的一,经过石庙,才发现那上面的猫鹰像已经被拖来了,在地上摔得稀碎,还没来得及
“他不宝车华盖,倒是对这当卢着了迷。”
刘基才刚刚来得及放手上的东西,黑暗中,微光一闪,便有一枚轻薄的、令箭状的铜片飞了过来。刘基抬手接住,就着豆灯一看,只觉得满繁复华彩,一仿佛把人摄了去。
从来没有过的昼夜颠倒,盗墓,重生……一切都在搅碎刘基前的现实。
所谓当卢,就是用于装饰前额正中位置的一枚金属片,一般为青铜底,形状各异。而刘基手里这一枚,图案妙得让人咋:
那是一幅纵向的画面,从底至,像一团火,有一上扬的趋势。最底的是一只如鹤站立的朱雀,矫首仰视,凤尾如伞。在它的上方,盘卷升腾起两条青龙,龙尾叉成圆,龙首相背,龙目圆睁,龙须飞扬。在它们盘卷形成的圆中,上圆里站着另一只振翅舞蹈的朱雀,中衔丹;圆则有一尾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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