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4/5)

，哪有纯粹的兵和民？”

刘基沉默了。

“你从他们那边来，太史慈有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吗？”

刘基摇。他听来，龚瑛的嗓音里透明显的敌意。刘基心里混，但不想激化矛盾，就补充了一句：“军机决策，我不方便询问。”

“问也不会说的，他怎么说得？这是背叛。”

“谁背叛谁？”

“这么说吧，”龚瑛压低声音说，“山越和太史慈从来不是真正的敌人。”

说话间他们一行队伍已接近屯堡的中心，从房间隙里穿，前却起了另一圈土墙。原来缭上是座城中城，外墙修得壕，里面的土墙却显得沧桑，墙的上沿似乎都被拆过，显低不平的痕迹，墙也堆着残瓦，只是没有拆豁。

刘基想，也许他们正是从这里取了材料去建外城。龚瑛说对，这些都是老墙了。又说上缭其实就是在一座土山上围来的，中心最，四面都以缓坡落，像给山丘了四方帽。只是东西北三侧都勾连着其他山峰，串珠成线，又多千年老树，所以从南方缭看不清首尾。

他们先从两座土堆之间穿过，然后了一座近六米宽、一人的大门，门留得比较气派，朱漆也有修补过，亮澄澄的。了城，墙底搭了几间便房，中心视野却豁然开朗。几座大大小小的山丘堆满青草，几株大的苍松柏木地而起，主路两侧还散布着一些房屋和回廊。房屋似乎成为了官署般的所在，衣着正式的宗族理事者，给丧事队伍登记手续。

在起伏的丘坡之间，显几座宗庙建筑，最大的竟是一座石庙。

从四方过来的送丧队伍，都往石庙前聚集。有钱的用棺木，没钱的也卷一条草席，一一排列在石庙堂前。

这座石庙大大乎了刘基的意料。一是因为它古朴雄丽，石、石砖、石瓦，极其费工，断非普通人可以建造；二是在屋上面，用竹木稻草扎了一只大的鸮型塑像，涂以朱紫，繁纹重彩，像只神兽端坐檐上俯瞰众人。

其实，猫鹰在中原属于凶鸟，俗话说“夜猫宅，无事不来”，也有人称它会啄自己的生母，所以斥之为不孝之鸟。传说中，早商的人们就很崇拜猫鹰，这一步加剧了它的不祥。

但所有祭祀者似乎都已经习惯了南方的动崇拜，在鸮像的注视，就班着各祝祷习俗。有人照刘基所了解的习俗，上三牲、五谷，也有人烧了各鸟兽，黑漆漆的大小杂骨垒成小堆。而在石庙里面，有些家把死者的衣冠用木架支起，坐在堂上，亲属孙伏地哭拜，絮絮叨叨说着诸般小事，如同见了真人。

刘基正看着的鸮像，那个代号叫“猫鹰”的越民突然从旁走过，故意撞了一刘基的肩膀，牵动伤，疼得他倒一气。再看时，猫鹰已经走石庙，一手将尚未支起衣冠的一只木架抬，另一只手抱着一个熟悉的件——正是刘基脱的吴军绿甲。退到石庙外，他把木架一立，用石块加固，又把绿甲支起，一切动作看似有条不紊，但其实一直在微微颤抖，两颊咬得发红。然后退后几步，弯腰捡起一块石，狠狠掷向甲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