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徒死囚,抓到谁就是谁,只要能在战场上到令行禁止的,已经算治军严谨的了,至于到了驻所,往往只能抓大放小。
尽如此,无论在什么军营,总有两声音是最能引人关注的:一是走火了,另一则是鸣金和击鼓的声音。
潘四娘就是看准了这一,不和两名屯纠缠,闷声徘徊着,然后突然抄起老郭的铁盔,猛然敲在他的盔甲上。一接着一,几乎把甲胄的片砸得凹去,铁片嗡鸣不止,中空的盔将声音一步放大,一瞬间就传了半个营地。屯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士兵们几乎训练了本能反应,睡着的、醒着的纷纷起,火把四燎穿夜。
所有士兵都会往声音源的方向涌过来,潘四娘知他们不可能再拦自己,也不说话,径直从屯明晃晃的刀旁走过,去找太史慈。
可再大的动静,也挡不住前的当面一刀。
老郭刚刚举起匕首,就被营里突然冒的声响火光引,斜了,稍稍一看。刘基抓住机会,就往营帐的方向跑。可是,一个是隐居的布衣,一个是久在沙场的战士,两者差距哪里是小小“破绽”就能弥补过去的?没跑两步,一只大手已经伸到后脑勺上,只要就势一抓,拽着发把他往后一扯,匕首就已经等在那儿。
可他刚一抬起手,刘基自己先停住了——
他用背往后狠狠一撞。
这个行为其实非常冒险,因为他本来不及往回看,只能凭声音来判断,更不知老郭的刀刃在什么位置。可是,他的剑已经被卸了,上唯一的优势,只有护着前背后的两片甲。他只能赌一把,哪怕真的撞在匕首上,也不一定会被刺破甲片。于是咬牙关,拼尽全力往后,背甲狠狠地撞在老郭的和膛上。老郭本来就在往前冲,又兼轻敌,一被撞翻在地,可他的匕首也将刘基右手臂划开一。
鲜血直。
普通人突然上了战场,甭说是不是天才,想法构思多半都是要落空的。刘基心里最好的预想,是正好能撞在手骨上,把匕首撞掉。可老郭攥得死实,哪怕躺在地上,也远不是能被抢走兵的样,刘基一作判断,立继续跑。同样的招式不可能再次起效,他唯一能仰仗的,只有那灯火通明的军营,相信很快会有人能找到这里。
可老郭突然喊了一句:“你觉得他们一定会救你吗!难就不是来抓人的?”
刘基一愣住,不自觉地回,就是这非常短的瞬间,他前突然一黑。
一枚像箭一样直直击中他的眉角,差一就可能打瞎睛。正中的一击让他立失去平衡,天旋地转,只能将手臂拄在地上,才不至于趴。他摸索着继续往前,可睛还没来得及睁开,脚步声已经赶上,刘基的侧腹被重重一踢,整个人在地上翻几圈才停,咙里顿时涌一又腥又酸的气息。
然后,他的左手臂被踩在地上,左在混沌的余光当中,只瞥见一升起的八寸月光。
营帐里,太史慈问了三次:刘公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