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2/2)

苏雪青抓起父亲的手：“别担心，我没吵架，他真的忙。也好的，她回来了，晚来看你。”

“回来好，你们弟有个照应。你让小邵别太累，注意……”

记者问他，五年前他就已经实现了财富自由，为什么又突然二次创业，以至于投过大，几近破产？是因为看准这个商机一定一定能够成功，还是说单纯只是对更加成功的渴望。

苏雪青习以为常地敷衍：“他忙，过两天来。”

他和邵彻底断联也已经好几年了。若说当年的他只能算个挣到钱的小商人，现在他已经是人尽皆知的知名企业家。日常席什么经济发展会议，参与什么海外投资战略，总之能常常从电视和商业新闻上看到他的名字。

前不久苏雪青才在网上看到一则邵的人访谈。

听他说了一会儿，父亲突然问他：“小邵咋不来看我？”

护工来了，苏雪青从房间退了去。最近一年父亲的记忆常常差错，医生说是老年痴呆的迹象，也是这一年，父亲常常提起邵。这时苏雪青才知，原来父亲心里是很喜邵，也对他相当满意。从母亲中得知，父亲很激邵当年把他送医院，还为他忙上忙。当年他和邵分手，父亲其实很不同意，只是克制着自己不手儿女的事。

“他妈说他雷打不醒，你不要担心了。”

躺在床上的苏父，用和睛一样混沌的声音，又说了那话：“不想活了。”

听到外孙的事，老人神活泛了些，也不再说死不死的。听了一会儿，又忧心忡忡：“让童晚上睡你的房间，我咳。”

他边说边给父亲剥桔，清新的气味儿充满了整个房间。他每天都会上一时间和父亲聊闲话，通常是他说，父亲浑浑噩噩地听着。

苏雪青也不再驳斥他，只坐在床和父亲说话。告诉父亲午苏昱童要过来，还有他被剧院选上演话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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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接回家那天，医生说父亲最多只有一年寿命。多亏了现代医学和家人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他得以存活这么久。也幸亏家里不缺钱，请得起足够多的人手，让他和他不至于因照顾父亲变得疲累不堪，尚有那么多未被消磨的和耐心来陪伴。

父亲有时候会这样，时而清醒，时而混沌。清醒的时候什么都知，混沌就只记得以前的事。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咳咳……我知小邵喜说大话，你不喜，但他心是好的，你不要计较……你也离婚了，她那格，我担心她……”

后的尊严，宁可丢在外人面前，也不愿意丢在儿女面前，宁可被护工手脚地对待，他也不愿意让孩见到自己那样无能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