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设,你同意了小宁将那件作品带走,我们可就少了个宣传手段,我敢说刚刚那会儿已经有人将消息放出去,等开展后,不少人就会奔着丝申这边来,想要看看那颗坦桑石。”
朱设摸着自己的大秃脑袋,扣上了帽子,唐宁留在展区的另外四件作品也不差,但奈何没有像刚刚的那样的“事件预告”做宣传手段。
“丝申的特点仍旧是缂丝,若是喧宾夺主,我们到底是请唐宁来这辅助丝申,还是让丝申辅助他,成就他的个人品牌?”
童丽的话很明确,丝申需要唐宁的智慧、设计天赋、独到的审美与技术,但不需要唐宁以强烈的个人风格吸引来的流量,丝申不能成为唐宁的垫脚石,但唐宁需要成为丝申的基石。
童航眼里的不赞同被童丽看在眼里,不满自己儿子过分意气用事,但她也不想因为一个外人,让自己的儿子与自己心生罅隙。
“让他带走也好,闹这么一出,留下继续展出也不太合适。”
童丽说完,看向童航,童航早就收拾东西准备跑路了。
也不拦着,有些道理现在童航觉得残酷,可只有他亲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之后才会清楚,收敛不该有的同情心才是对自己的仁慈。
返回住所的唐宁静立在屋中好些时候,手机上的消息提示音时不时响起,唐宁没有去注意那些消息都来自谁,也没有给任何人回复。
唐宁的首件独立完成的累丝作品以及钱老教授所做的胸针的平衡被打破了,他的既定规则被打破了。
他想到了如何重新修复回平衡的状态,但有些犹豫与迷茫,不知是否应当修复曾经的平衡。
唐宁想要获得帮助,可又认为自己这般无法让人理解的个人世界的既定规则,根本没有办法使他想要求助的人理解。
但,他想要帮助。
唐宁记得秦施彰说过、他的父母也说过、包括他曾经的心理与行为干预的治疗师也说过,当他发觉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应当主动向信任的人请求帮助。
唐宁斟酌如何用能够让别人理解的语言去讲述自己想要表达的内容后,拨通了电话。
几乎是拨通的瞬间,电话便被接起。
“出了什么事?!”
付泽紧张得手中的线头都差点随着他抓头发的动作被顺进发丝间。
唐宁几乎没有主动给他打过电话,现在这一个电话打来,他怎能不误会出了事?
“我有一个天平,它摔坏了,现在保持不了平衡,但若是再摔一下就能好,我该摔吗?”
“什么?”
付泽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正在通话”,还以为自己不小心点开了什么脑筋急转弯或是知识问答。
“我有一个天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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