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2/2)

他在沧余前繁重的宝石中找到了那个小鱼石雕，俯首吻了吻。

屠渊缓缓靠近，他现在已经完全掌握了在海底游行的技巧，姿态自如舒展。在那些人鱼惊愕的神中，他坐上了王座，然后把沧余抱到自己的上。

的三叉戟刺穿了自己的膛，幸福地迎接死亡。大海中没有了他的哥哥，他就没有活去的意义了。

他仿佛正坐在光，望向屠渊的目光天真又青。

“我的太，”沧余说， “过来。”

“可惜你还不是我的王后。”沧余指向台阶的那排人鱼，说， “我是王，他们是来服侍我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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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会被人鱼的歌声诱惑，屠渊殿也是。他想让小鱼停止哽咽，也想让小鱼换一方式哽咽。

***

无论他有多悲哀，都抵不过这个男人的一个神。

屠渊站在远，看沧余蜷缩那里，很小的一小团，是真正的银的小鱼。有小珍珠跌跌撞撞地来，沧余抱着金珠，唱起人鱼族有关告别的童谣。

只有一个字，却被他说得低沉而迷人。沧余觉自己的心脏被刺中了，屠渊大的影已经延伸向他，在海底戳涟漪。

屠渊来到人鱼族殿的时候，沧余正在珊瑚王座上。人鱼族以饰品的多少来区分贵贱，沧余如今是人鱼族的王，上着沉重的王冠，上挂满了宝石。

这是屠渊第一次听到沧余唱歌。

“我会想你的，”屠渊说， “elfadil lothon[1]。”

屠渊越过一排人鱼，来到台阶。他虔诚地向沧余低，说: “王。”

那几条人鱼都满肌，看上去力就很好。他们一字排开，卑躬屈膝，不断地展示着自己的，还向沧余推销自己。

小鱼被亮晶晶的装饰包围，脸庞愈发艳滴，像玫瑰。银的发垂落在肌肤上，嘴又殷红如血。海萤发明烈的光，沧余整个人就像笼着一重曦光，蒙着一层薄纱。

“我等你很久了，”沧余威严地说， “什么去了?”

沧余目不悦，说: “你要和她一起去攻打米拉克。”

沧余将沧遗的三叉戟和阿影一起送了海底心脏，合葬在一颗金的海珠里，安置在父母的墓珠旁。这里是海的明亮灯塔，沧遗的故事会被永远铭记。

当了王就是不一样，此时的小鱼魅惑升级，有冷冰冰的意思。屠渊俯首称臣，说: “刚和蓝允涟敲定了启航时间。”

他的嗓音极其妙，抒丰满，带着一哭泣后的沙哑，像风琴，像白莲上的晨，也像映在海上的月光。屠渊觉得寂寥哀伤，又觉得总有希望。